後面跟著的親兵見將軍在前面晃了一下便沒了蹤跡,緊跟著便是啊的一聲大叫。聽聲音是自上而下漸去漸遠親兵們已經發覺不對,後面的人連忙止步。有人小心翼翼的貼上來走到崖邊往下看,哪裡還能看得到劉世寶的影子。若是白天或許還能看到斷崖下面那一具摔得扁平的屍體,此時黑的連幾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更何況幾十米下的死人?
劉世寶的親兵嚇得臉色慘白,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連忙往回跑去稟告馮孝慈,只是他才往回跑了幾步忽然腳下一絆撲倒在草叢中,這一下摔得極重,這士兵悶哼了一聲只覺得胸腹裡內臟似乎都被摔得移了位置。剛要站起來,忽然感覺脖子上涼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把確實一手滑膩。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脖子上捱了一刀,而疼痛的感覺一直到他眼前一黑才姍姍來遲,死亡隨著疼痛後面緊跟著就到了。
就在這時,忽然四周一片聲響,緊接著數不清的黑影從草叢中站了起來,隨著一聲大喊,密密麻麻的羽箭朝著右候衛的隊伍射了過去。黑暗中也不知道茂密的草叢中藏了多少人,只聽見嗡嗡弓弦響聲很快右候衛的隊伍中便哀聲一片。
黑夜中根本無法瞄準,而事實上埋伏的人馬也根本無需瞄準,只需將羽箭送出去,幾十米外長龍一樣往前行進的右候衛隊伍士兵太密集,羽箭頃刻而至,立刻將這條長龍的血肉狠狠的撕下來一層。
一個士兵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被羽箭正射在眼窩中,他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卻沒有栽倒,因為突然被刺穿了眼窩只感覺腦袋裡嗡了一下,還能下意識的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可是手才抬起來又軟軟的垂了下去,他腦子裡一空失去意識,身子向前撲倒,羽箭頂在地上又往腦子裡鑽了進去,噗的一聲刺穿了後腦。
他連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命喪當場,被羽箭擊碎了的眼球和紅色的血液還有白色的濃稠物從眼窩裡緩緩的擠了出來。
「敵襲!」
有人大聲呼喊,卻因此而招來數不清的羽箭打擊。這一聲敵襲喊出去,這人才抽出橫刀身上就被十幾支羽箭射中,他搖晃了幾下軟軟倒了下去,身體撞擊在地面上,於是身前的羽箭紛紛從他背後刺穿出來。
打擊來的太突兀,突兀到就連馮孝慈在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
幸好他的將軍甲冑足夠厚實,有兩支羽箭打在他的身上卻被鐵甲攔住沒能刺入,他身上的鏈甲是防禦羽箭最好的護具,一個一個的小鐵環成功的將羽箭阻攔在身體外面。可即便是這樣,馮孝慈被這兩箭打的幾乎從馬背上掉了下來。縱橫沙場二十年,這是馮孝慈第一次覺得自己犯了大錯誤。
他並不知道其實歷史已經改變,如果不是李閒的燕雲寨人馬早早的便擊殺了張金稱的話,那麼在兩年後他因為輕敵冒進而中了張金稱的埋伏戰死沙場。但他知道自己這次輕敵了,自己突然之間想出來的妙計也沒有逃過燕雲寨那些賊人的眼睛。
這是賊人的地盤!他們的眼線何其之多,怎麼可能瞞得住人家?
中了兩箭的馮孝慈的思維沒有停頓,反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其中關鍵。
「結陣,舉盾!」
馮孝慈大聲呼喊著,耳朵裡聽到的卻都是手下士兵中箭後的哀嚎聲。
……
……
事實上,馮孝慈因為太過於驕傲,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對手的時候,其實還是看不起那些反賊。雖然他明知道燕雲寨的人馬曾經也是大隋的府兵,可心裡最深處斷然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敗。
當數不清的羽箭從黑暗中飛來的時候,他依然不覺得他計程車兵會戰敗。
而馮孝慈的反應也當得起臨危不亂處變不驚這八個字,他一邊大聲呼喊士兵們舉盾防禦,一邊下令弓箭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