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的翟讓卻發現自信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看到燕雲寨人馬的時候他心中沒了之前面對任何敵人的那種必勝的自信。取而代之的則是擔憂,深深的擔憂。
懋功原來一句謊話都沒有說!
翟讓心中有些後悔的想到,密公明明說過啊,他從齊郡過東平郡而來的時候,見識過燕雲寨的人馬,充其量也就是略為齊整些罷了。而且李密臨走的時候很篤定的告訴翟讓,徐世績若是回來之後說燕雲寨人馬如何雄壯威武之類的話,便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徐世績或許收了李閒什麼好處。
翟讓本來是不信的,可是徐世績回來之後果然如李密推測的那樣,不但勸阻自己不要繼續攻打雷澤,而且一再說燕雲寨人馬如何如何精銳,這讓翟讓心裡多多少少便開始起了疑心。疑心這種東西只要出現哪怕一開始僅僅是一絲一毫,可越是去想便會越來越濃烈。
如今親眼見了燕雲寨的人馬之後,翟讓才知道原來徐世績說的皆是實情。
「懋功,你看今日應當如何應對?」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翟讓的臉上哪裡還能見到當日說讓李閒親自登門道歉時候的霸氣?
「大哥無需擔心,燕雲寨的人馬遠來勞頓不可能直接發動攻勢,大哥你看,他們列出來的也是防禦陣型,由此可見李閒還沒有開戰的心思,他燕雲寨的人馬雖然精銳,可真要拼死一戰,他也承受不起那個損失,所以大哥稍安勿躁,待我先去會一會那李閒再說。」
徐世績道。
翟讓剛要答應,忽然感覺有人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回頭看了看,卻見單雄信對自己不漏痕跡的搖了搖頭。翟讓不知道單雄信什麼意思,卻聽單雄信說道:「大哥,你剛才不是說要去後隊看看羽箭有沒有運上來嗎?」
翟讓嗯了一聲道:「對啊,倒是忘了這件事。」
他轉身對徐世績說道:「懋功,你且在陣前指揮,我去後隊看看。」
「大哥,我陪你一塊去。」
單雄信立刻說道,翟讓點了點頭,兩個人催馬離開陣前往後面緩緩而去。待離開徐世績遠了,翟讓低聲問道:「你拉我做什麼?」
單雄信嘆道:「大哥莫非忘了密公臨走前的交代?」
翟讓一怔,看著單雄信問道:「密公交代的哪句?」
單雄信低聲道:「密公臨行前說過,懋功兄弟說不得收了那李閒什麼好處,不然為何回來後一再阻攔咱們進攻雷澤?若不是他攔著,如今雷澤城已經是咱們的囊中之物了。大哥你想想,懋功回來之後是不是真如密公所言那般變得有些畏首畏尾?如今李閒燕雲寨人馬前來,大哥如何還能讓懋功前去和李閒交涉?」
他看著翟讓說道:「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咱們還是將懋功如兄弟一般看待,可軍務上的大事,大哥還是自己多拿主意的好。」
翟讓本來就是個沒主見的人,先前聽徐世績所說覺得有道理,此刻又聽單雄信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想來想去,他自己也想不出該如何是好:「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大哥親自去見那李閒,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招!」
「我親自去見?」
翟讓想了想點頭道:「那好,我就去見見他。我與那李閒的義父虯髯客張仲堅還曾經有過幾分交情,按輩分李閒還是我的晚輩,見了我,他還得行晚輩之禮呢!」
……
……
回到陣前之後,翟讓對徐世績說道:「懋功,軍務上的事你最擅長所以理當坐鎮指揮全域性,我打算親自去見見那李閒,倒是要聽聽他如何解釋扣下你和咬金之事,若是他解釋不通的話,那便在戰場上講道理好了。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替你出了。」
徐世績張了張嘴,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