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靠在大黑馬上似乎有些百無聊賴,聽見青鳶叫他回頭嗯了一聲問什麼事。自從抄近路進了燕山之後李閒再想賴在馬車上是不可能了,幸好之前派出來的密諜早早便找到了一條路,不然大隊騎兵只能繞道走山口出關。
「什麼事?」
李閒問道。
時隔數年,再次回到草原上李閒難免會有些感慨。隊伍走了兩日,從山中轉了出來,此時地勢已經平坦了不少,再走不了多久就出了山區。
「咱們為什麼走的這麼慢?」
青鳶想了想,還是極認真的問了出來。這個疑問在她心裡已經存在了許久,直到今日到了草原上她才實在忍不住。聽她問,凰鸞也湊了過來,側著耳朵等待著李閒的答案。
李閒看著青鳶那鄭重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你這樣子,好像已經好奇了不止一天兩天?那怎麼快出燕山才問我?憋了這麼久難道心裡就不會不舒服?」
「我只是個隨從……」
青鳶喃喃道。
李閒微微皺眉道:「文刖的扯淡習慣?該告訴的自然告訴你們,不該你們知道的也不許問?」
青鳶和凰鸞緩緩點了點頭,對李閒說文刖扯淡還有些許的不適應。
李閒嗯了一聲,看著她們倆極認真的說道:「以後不必再守著這種爛規矩,你們若是好奇,直接問我就好了,何須在心裡憋的這麼難受?你們問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如果不能告訴你們……我就當你們沒問。」
青鳶和凰鸞一怔,臉色都變得有些尷尬。
李閒哈哈一笑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之所以走的慢,是因為我身上有傷……進了草原自然是要殺人的,身上的傷礙事殺人就不會太爽快。既然數千路走了過來,若是不能痛痛快快的殺一番,我豈不遺憾?」
語氣雖淡,殺氣凜然。
青鳶和凰鸞俱是心中微震,都從李閒淡然話語中聽出了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味道。她們想像不出,這個看起來溫和淡然的少年,表情下隱藏著幾許憤怒,幾許暴戾。草原上每一次南下,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李閒既然率領大軍數千里而來,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再回去。草原人自己造下的孽,終究還是要還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閒便沉默下來,雖然表情看起來沒有變化,可青鳶和凰鸞兩個人都能感覺到,那一縷殺氣在即將出燕山的時候正在悄然間釋放出來。
隊伍又走了一個時辰,先鋒裴行儼已經帶著五百精騎率出了山。不多時斥候報回來訊息,李閒點了點頭,隨即催動人馬加快了速度。到了出山的地方,在路邊有數百名騎馬站在那裡等待著的黑衣大漢,皆是之前李閒派過來探路的飛虎五部密諜。在那些大漢正中簇擁著一人,微笑著等待李閒的到來。
看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除了葉懷袖還能是誰。
「比預計慢了幾日。」
葉懷袖催馬上前和李閒並肩而行,她回頭看了一眼背鐵槍的凰鸞和背著殘破鐵傘的青鳶,微笑道:「原來是美人在側,怪不得。」
李閒笑了笑道:「聞著好大的一股酸味。」
葉懷袖輕輕笑了笑,抬手理了理被山風吹亂的髮絲道:「前面五十里,有一個奚人的部落,我讓密諜潛過去看過,部落的規模不小,估計在五千人左右,其中能戰的武士不超過八百人。」
李閒舒服的伸了個攔腰,然後語氣極淡然的說了三個字。
「屠了吧」
……
……
索頭奚人和契丹人的戰爭經歷了一年半,最終還是奚人佔據了一些優勢。契丹八部並不團結,被奚人攻擊的何大何部孤立無援,能硬扛下這次戰爭已經殊為不易,後來這戰爭的挑起者阿史那去鵠因為始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