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
「要回家!」
「要回家!」
四千餘郡兵齊聲高呼道。
「那好!」
耿三大聲喊道:「賊人已經出城,咱們若是想活著返回家鄉,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先把瓦崗寨平了,踏著反賊的屍體昂著頭回齊郡去!」
「殺!」
張元暴喝一聲,率先殺了出去。
與此同時,張須陀將大營中所餘全部人馬都已經集結起來,他那一身也不知道染過多少人鮮血的鎧甲在寒風中反射出一種異樣的色彩,他握著鐵槍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著,難掩心中的激動。在他面前,是六千多已經列陣完畢的齊郡子弟兵,是跟著他經歷過無數次大戰的鐵血男兒,看著麾下這些鐵錚錚的漢子,張須陀的表情肅穆而冷冽。
「我只問一句!」
張須陀大聲喊道:「你們能不能殺光了那些反賊,然後帶著驕傲回到齊郡的家鄉父老面前!」
「能!」
知道今日就是決戰之時,齊郡子弟們也都變得亢奮起來。已經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誰不想一戰而勝然後快些回家去與家人團聚?但是要團聚,他們知道就必須先戰勝敵人,殺光敵人,因為回家的路,只有鋪上敵人的屍體才能透過。
「都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張須陀臨戰前會說出這樣三個字。而不是大隋官軍進攻的口號,向前!
「都活著。」
士兵們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吼:「殺回家鄉去!」
「齊郡兒郎!」
張須陀縱身上馬,將鐵槍往前一指大吼道:「滅瓦崗,回家鄉!」
六千齊郡子弟,高昂起他們的下頜,抽出他們腰畔的橫刀,冷冽的眸子裡都是殺意。雖然他們與迎面而來的瓦崗寨反賊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卻不得不盡最大努力的將對方殺死。在初冬北風下,大隋烈紅色的戰旗再一次飄揚起來。那大旗上的隋字殘缺不全,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稍微偏西的太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大戰的氣息,悄悄的躲在雲層後面不願去看。
天空白雲下,掩著一抹殘紅。
……
……
「殺!」
張須陀一槍將迎面而來的瓦崗寨騎兵挑飛,沉重的鐵槍揮舞出去,狠狠的砸在下一個敵人的肩膀上,咔嚓一聲,巨大的力度下,那瓦崗寨士兵的半邊肩膀直接被砸的坍塌下去,胳膊被砸的向後折斷,碎肉中夾雜著不少白色的碎骨。
這瓦崗寨士兵哀嚎一聲跌落馬下,他身後的袍澤已經踏著他的屍體遞補上來。這是個悍勇的武士,用一柄沉重的陌刀。他躍馬而來,一刀斬向張須陀的頭頂。張須陀見此人身材雄健,也不敢大意。雙手舉鐵槍向上一磕,當的一聲,陌刀和鐵槍狠狠的撞在一起。那瓦崗寨計程車兵顯然是個有一身蠻力的,這一刀竟然震得張須陀虎口隱隱作痛。
只是此人雖然力氣很大,但動作笨拙緩慢。
張須陀看準了機會,鐵槍向上一推將陌刀盪了出去,他催馬向前,借著與那使陌刀計程車兵擦肩而過的機會,鐵槍橫掃狠狠的砸在那士兵的脖子上,咔的一聲脆響,那士兵碩大的頭顱往旁邊一歪,脖子被這一槍直接砸斷。
耷拉著腦袋的屍體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張須陀一槍又刺在他的後心上,然後張須陀奮力一挑,竟然將那沉重的屍體挑了起來向前擲了出去,那屍體狠狠的撞在一匹高速而來的戰馬上,戰馬發出一聲哀鳴撲倒在地,馬背上的騎兵啊的叫了一聲跌了下來,張須陀催馬向前,一槍將其戳死。
五十多歲的老將,連殺四五人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他抬起頭看了看遠處飄揚著的翟字大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