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蓋幽想了想說道:「我推測,他想寫的是江邊。」
王啟年猛的站起來,皺眉道:「江邊?難道是暗侍衛的營地並不在行宮中,而是在江邊某處?」
「可是沿江沒有什麼大的建築,普通民居絕無可能供數百甚至上千人操練居住之用。你會不會推測的有些錯誤?比如姓江的朝廷大員家中?」
「你們只想著民居,有那麼大一個地方你們卻忽略了。」
蓋幽緩緩道:「船廠。」
他看著嘉兒說道:「我就藏身在船廠中,卻一直沒有發現船廠裡竟然還別有洞天,這是我的失職,抱歉。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別輕舉妄動,船廠我比你們熟悉,我來查。你們也可以順著別的思路去找,比如姓江的官員。但是絕不要再去靠近行宮和船廠,暗侍衛的實力很強。」
嘉兒是三部檔頭,職位遠高於蓋幽,可她知道自己這次必須聽蓋幽的,因為對方掌握的東西遠比自己要多。
「船廠很大,很嘈雜。」
蓋幽道:「能掩飾住很多事情,暗侍衛如果真的是將營地設在船廠的話,我一定能找出來,給我五天時間。」
「好!」
嘉兒點了點頭問道:「如果五天內找不出來?」
蓋幽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肅然道:「那麼,檔頭您就要帶著全部密諜撤出江都了。我會每天派不同的人告訴你我還安全,五天之內,如果有一天沒有人來向你報告,又或是有人重複出現在你面前報告,那麼你就立刻走,不要停留。」
蓋幽認真的說道:「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我落在暗侍衛手裡,對於江都城內的密諜來說,或許是一場災難。」
……
……
方小舟緩步走進石室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清晨回來之後他睡的並不舒服踏實,只躺了一個時辰便起身趕赴行宮中去和陛下請罪。浣衣房的人被他屠了個乾淨,其中自然也有一具特別像方小舟的屍體。他將屠盡浣衣房中的低賤之人洩憤這樣的行為,跟皇帝解釋為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還有什麼比一個死了的人,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呢?
浣衣房中不是年老的閹人宮女,就是犯了錯被罰去那裡受罪的,都死了楊廣也沒什麼心疼的,聽到方小舟的解釋,楊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太偏激了些,這不好。」
方小舟的回答是:「如果偏激能為陛下解除煩憂,奴婢寧願更偏激些。」
楊廣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
方小舟在行宮中停留了一個時辰,向楊廣回報了昨夜的事,他向楊廣提出了一個殺李閒的方案,但是涉及到了朝中一位大員的生死,楊廣並沒有答應。方小舟也沒繼續說什麼,告辭返回了暗侍衛的營地。
他看到路秀兒的時候,路秀兒正在睡覺。而且看起來他睡的很香甜,還有微微的鼾聲傳出來。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是一具血糊糊觸目驚心的屍體,人皮已經被剝了下來,所以屍體顯得格外猙獰恐怖。石室中散發著一股血腥味,在那具已經發臭的屍體上覆蓋了一層蒼蠅,這讓方小舟覺得有些厭惡,可路秀兒卻偏偏睡的很安詳。
方小舟吩咐人將那屍體抬走,然後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支著下頜,看著路秀兒陷入沉思。
或許是暗侍衛們揮舞擅自驅趕蒼蠅的聲音太大了些,路秀兒緩緩睜開眼低聲罵了一句。他看到方小舟就在不遠處坐著,居然很惱火的對方小舟說道:「你有沒有道德,沒有看到我在睡覺?」
「我一天一夜沒睡,為什麼你要睡?」
方小舟笑著說道:「這不公平。」
路秀兒打量了方小舟一眼,忽然笑了笑說道:「看來你今天又有不少話想對我說,所以我離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