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失望了,守門計程車兵用長矛在他身上拍打了兩下,然後笑著說了句不夠肥啊就放了那些人進門。
走了不算很長的路,裴善被人從馬背上推下來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摔得他近乎昏過去,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拖著走,還撞上了什麼東西,正磕在他鼻子上,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當他覺得眼前一亮的時候,他被人從麻袋裡倒了出來。
等他適應了光線,緩緩掃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之後,他立刻驚訝的瞪圓了眼睛,臉色變得比紙還要白。
因為他看到帳篷裡的木樁上綁著一個人,是裴林。
恰好一陣風吹來,帳篷的簾子掀開一角,他下意識的往外看了看,隨即看到了不少已經裝滿了輜重貨物的大馬車。就是門簾掀開的那麼一瞬間,他似乎還看到了有個穿鐵甲但身材瘦削乾枯的傢伙從一輛馬車上爬起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讓你叫醒我,你特孃的怎麼沒叫!」
裴善聽到那人在罵人,然後他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他將視線緩緩收回來,再次看向裴林。
那個被綁在木樁上,與他自幼一起長大的同伴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身上看不到有傷痕,衣服都沒有破損。只是裴林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垂著頭,閉著眼,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
還沒等他再看向別處,忽然一個人影衝過來,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直接將他的嘴角抽爛。
倒在地上的裴善掙扎的抬起頭,於是就看到了他最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的人。
第415章 松林鎮(一)
裴仁基沒有等到親信家將裴善回來,他心懷忐忑的走進李閒的大帳,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秦瓊和幾個將領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葉懷袖則站在一邊,面帶微笑,王啟年站在她身邊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引得葉懷袖抿著嘴笑。
看到這個場面裴仁基稍微鬆了口氣,然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住。秦瓊等人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依然親切溫和,可裴仁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秦瓊等人的笑臉,他總覺得其中帶著點譏諷和仇視的意味。
李閒還沒有來,看著正中那個還空著的座椅,裴仁基心裡的緊張越來越強烈了幾分,他想找些話題來說,想和其他人交談一下來緩解自己的心情,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可是張了張嘴,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瓊見他臉色有些難看,問他是不是沒休息好。裴仁基連忙解釋了幾句,說自己惦記著戰事確實一夜沒怎麼睡著。
秦瓊微笑著說了一句放輕鬆些,主公早就有所安排,瓦崗寨不足為慮。
這句話明明沒有什麼,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勸慰,可聽在裴仁基耳朵裡卻變了味道,他總覺著秦瓊的話中是不是另有所指。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李閒舉步走進了大帳。二十幾個別將以上的將領們立刻站直了身子,然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李閒回了軍禮,然後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來。裴仁基偷眼看了看,見李閒已經穿戴好了鎧甲,臉色平靜,也沒有過多的看向自己。只是他心中卻怎麼都難以平靜,所以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右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刀柄上,攥的那麼緊。
李閒掃視了眾人一眼後說道:「前日傍晚時候,飛虎五部的密諜千里加急送來了訊息,瓦崗寨的大當家翟讓用金蟬脫殼之計繞過陳雀兒的水師,晝夜行軍已經抄到了雄闊海的身後,密諜傳來訊息的時候,雄闊海和宇文士及已經與翟讓打了兩仗,雖然兩戰皆勝,斬敵一萬餘人,但翟讓卻切斷了雄闊海所部和鉅野澤本寨的聯絡,斷了雄闊海的糧道,情況很緊急。」
「所以,我打算立刻回軍去救援雄闊海。這件事因為太突兀重大,我沒有和你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