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觀戰的李密氣得白了臉,恨不得親手剁了孟讓的腦袋。
李閒殺出圍困,然後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殺進負責堵截燕雲寨援兵的黑社白社軍中,此時秦瓊已經帶著人馬在另一側猛攻,黑社白社兩面受敵不能抵擋,阻止不住潰兵奔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瓊率軍接應了李閒,本以為李閒會撤回本陣,誰想燕雲寨的精騎竟然翻身又殺了回來,一個措手不及,白社就被李閒割了腦袋去。黑社帶著幾個親兵狼狽逃走,竟是不敢回頭看一眼,惶惶如喪家之犬般逃了。
一身浴血的李閒回到軍中的時候,血水已經將他的頭髮都染成了紅色。血水順著他的下頜不住的滴落,而他身上的血水更是流成條條小溪一般。看了看親兵手裡拎著的四顆人頭,李閒緩緩搖頭,輕聲道:「可惜了,還差一顆人頭來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瓦崗寨中中軍位置,自通道:「莫急,我早晚必割了李密的頭,讓他去陰曹地府給你們跪地認罪……」
燕雲寨的騎兵,他們心中所想極為簡單,誰和他們的李將軍敵對,那麼殺了便是。
李閒心中所想也極簡單,殺了我的人,就得以命償命,至於我殺了你多少人何必在意?殺了便殺了,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第424章 松林鎮(十)
四千精騎,在數萬大軍的圍堵中往來衝殺,追隨在那一騎黑馬後面,殺了個酣暢淋漓。先誅盡瓦崗寨前軍五千人馬,又殺入李德仁陣中,於敵軍千軍萬馬的保護中,將主將李德仁陣斬,然後大軍轉出一道彎月般漂亮的大弧線,出其不意的將瓦崗寨右軍將軍胡驢兒陣斬,然後再撲向孟讓軍中,嚇得孟讓竟然連戰都不敢戰掉頭就跑。
再之後三千餘騎兵將圍堵的瓦崗軍殺穿,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殺入白社的軍中,李閒的大黑馬躍然出現在白社面前,毫無招架之功的賊首被李閒一刀割了腦袋去。當李閒帶著餘下精騎和秦瓊匯合之後,那些奉命圍堵李閒的瓦崗軍被他這一支騎兵殺了個潰不成軍,李閒更是一口氣斬了瓦崗寨四員戰將,校尉旅率這樣的中低階將領,更是殺了不計其數。
千軍萬馬避黑騎,李閒這一戰打計程車氣如虹。
殺張遷,李德仁,胡驢兒,白社,就如同在李密臉上抽了四個響亮的耳光,抽的李密不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更是如堵了一塊巨石般,憋得他想大喊大叫,想殺人,想把李閒撕成碎片。
李密的臉色陰沉,嘴角還在微微的抽搐著。
「將孟讓給我找來!」
李密沉聲說道,聲音冷的就好像塞北青牛湖裡的浮冰。
孟讓本來是他極看重的一員大將,此人不同於胡驢兒,黑社,白社,李文相等人,也不是張遷這樣雖然讀過一些書卻也是寒門出身的人,孟讓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戶出身,有著絕對高於一般人的見識,自幼飽讀兵書,而且還能做的一手好文章。李密曾經說過,孟讓文武雙全,出將入相之才。
可就是這樣被他看重寄予厚望的一個人,卻連打都沒敢打直接棄了自己的兵馬,帶著親兵轉身逃了,這讓李密心中如何能不氣?
孟讓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紅著臉垂著頭到了李密的身前。他不敢直視李密的眼睛,只抬起頭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將頭又垂了下去。他心中忐忑恐懼,深怕李密治他臨陣脫逃的重罪。軍法無情,就算平日裡李密對他再看重,可陣前無父子,觸犯了軍律,按著李密的性子孟讓真怕李密一聲令下將自己斬了。
「密公……末將……」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根本不就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怪你!」
李密微笑著說道。
這三個字傳進孟讓的耳朵裡,倒是驚雷一樣嚇了他一跳。他猛的抬起頭,卻見李密臉上沒有一絲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