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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張須陀和秦瓊都覺得那燕雲的事有些誇大,甚至有可能完全就是個謊言,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拿燕雲的傳說中那幾個經典戰例分析,之所以他們不太相信燕雲的真實存在,是因為朝廷遠徵軍三十萬府兵,一共回來的只有兩千七百人。如果燕雲真的救回來數萬府兵,那麼人呢?都在哪兒呢?

當羅士信看到燕雲寨大旗,看到那一身土黃色號衣的大隋府兵。

他腦子裡想起那些關於燕雲的傳說,他忽然間腦海里一亮。

他知道,那些府兵去哪兒了。

羅士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上十幾處傷口都沒讓他皺眉,可是這短短時間內他推測出來的真相,卻讓他臉色大變。

無論何種版本中,燕雲最後都是悲情戰死了。羅士信看到了李閒,看到了黑甲黑馬黑刀,看到了那些精銳的大隋府兵,看到了黑色大旗上燕雲寨三個血色大字,他搖頭苦笑,原來,所有的傳說都是真的,但結尾卻是假的。燕雲沒有死,這個救出來數萬府兵的人,這個大隋的功臣,原來……成了賊。

羅士信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發現原來血也是苦的。

看著李閒的背影,羅士信喃喃道:「你既然沒死,何必要回來?你既然已經從了軍……何必還要回去做賊?」

他想不通,所以他心裡憋的慌,堵得難受。

所以,他打算追上去問清楚!

……

……

張金稱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幾年前他從塞外草原人手裡販賣回來的兩匹劣馬被官府收走,他被幾個官差毆打的時候他沒有這樣狼狽過。他率眾造反,殺官差,燒縣衙,後來被官軍圍殺的時候沒有這樣狼狽過。他聚眾上萬人,在酒席間毒死孫安祖後被孫安祖的親兵在堂間追砍,他沒有如此狼狽過。甚至,前陣子在黃河岸邊被人打的一敗塗地,連鉅野澤老窩都丟了,他也沒有如此狼狽過。

他為了保命而不得不滿地打滾,這不算什麼。為了活命他用親家錢祿擋了一矛這也不算什麼。為了活命而把自己那身銀甲都丟了,這還不算什麼。

只要能活下去,沒有什麼是羞恥的。

所以,當那個在黃河岸邊將他的人馬殺的七零八落的黑甲將軍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張金稱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當他聽見有人在後面喊:「穿銀甲的那人便是張金稱,殺啊!」

他毫不猶豫的開始手忙腳亂的卸甲,解不開袢甲絛,他就用匕首割斷,然後一件一件的將他那套造價不菲的銀甲丟棄。他甚至一刀將那個沒有眼力見的親兵捅死,因為那親兵居然舉著張字大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他還在戰馬的屁股上刺了一刀,那戰馬哀鳴了一聲後發力狂奔了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流血脫力而死。

張金稱管不了那麼多了,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

兵沒了,以後可以再招兵買馬。銀甲沒了,以後再去搶劫金銀打造一副就是了。鉅野澤沒了,誰能說他以後就沒機會搶回來?

只要能保住命,什麼都還是會有的。

因為張金稱刺了自己坐騎一刀,那馬疼的發了瘋,李閒的大黑馬追起來也不是輕易就能追上的。一直到脫離了戰場又出去三里遠,李閒才將和張金稱的距離拉近到百步左右。而羅士信的馬本就不如李閒的大黑馬快,又已經徵戰了半日早已經疲乏,漸漸的被李閒甩開距離,只是羅士信卻不肯放棄,不顧自己身上傷痕累累也不管戰馬已經四肢無力,依然咬著牙在後面遠遠綴著。

百步的距離,李閒從身後將硬弓摘了下來,取出一支破甲錐搭在弓弦上。略微瞄準了一下,隨即鬆手將破甲錐送了出去。那箭如流星一樣劃出一道漂亮的痕跡,帶著些許弧度直奔張金稱的後心而去。

當的一聲響,那箭精準的射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