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漢微微怔住,隨即嘆道:「原來還真是一條好漢。」
他指了指那老乞丐道:「先斬了他的雙腿。」
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一邊走過來一邊從腰畔將橫刀抽了出來。那老乞丐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撲通一聲跪倒苦求道:「我說,您別逼他了,他是個啞巴!」
黑衣大漢一愣,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還有這種事……」
……
……
「死了?」
李閒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雀兒問道:「怎麼……如此輕易簡單的就死了?」
陳雀兒笑著將一件髒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皮甲,還有一雙用刀子刮過露出金線痕跡的靴子放在李閒面前。皮甲很厚實,所以那幾個乞丐才會將皮甲讓給了那少年乞丐禦寒,而他們沒有見過金銀,自然不知道那靴子拿出去賣的話最起碼能換來十天的飽餐。當然,如果他們拿出去賣的話,說不得會被人當做竊賊狠狠打一頓。
「找人辨認過,這皮甲和靴子正是張金稱的。說來張金稱也真有些悲慘,千辛萬苦的從岱山逃回來,想來這一路上也沒少受罪,可惜竟然死在那幾個乞丐手裡。說來可笑,據那老乞丐說,張金稱那天到了那破廟的時候確實說過,他是張金稱,要把這破廟作為聚義廳,還要收那幾個乞丐為手下,還允諾了美食女人給他們。可惜的是,因為他搶了那乞丐的破蒲團和小乞丐的硬饅頭,而被那乞丐活活打死了。」
「打死了?就因為一個破蒲團?半塊硬饅頭?」
李閒眨了眨眼,感覺這故事荒誕的有些離譜。在他的記憶中,張金稱可是在大業十二年的時候才死的,那個時候他的隊伍也壯大到了巔峰,一舉攻克了平恩,武安,鉅鹿,清河,因為輕敵被大隋名將楊義臣擊敗,帶著殘兵逃到清河郡又被清河郡守楊善會擒住,當眾砍頭示眾的。
現在才大業九年,張金稱足足早死了三年。
會不會引發什麼連鎖反應?
這是李閒第一件考慮到的事。
「我在破廟後面挖出了張金稱的屍體,因為天氣還沒轉暖,雖然屍體已經漲起來但依稀還能辨認出面貌,為了穩妥,回來後我又讓原來鉅野澤留下的人辨認了靴子,所以可以確定,張金稱真的死了。」
陳雀兒有些失望的說道。
李閒也有些失望,失望於一個本來應該輝煌的綠林大豪就這麼憋屈的死了,失望於自己挑選的第一個對手實在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困難,失望於,他死的如此輕易簡單窩囊憋屈讓人唏噓。
「張金稱的部下在岱山被咱們擊潰,殺了五千餘人,剩下的都逃了。我已經讓人將張金稱被咱們誅殺的訊息放了出去,估摸著那些潰兵會老實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要麼找地方躲了起來,要麼就回到了家鄉討生活。」
陳雀兒道:「飛虎密諜的人在魯郡留下了一些,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訊息很快就能傳回來。」
「王薄逃回黃河以北之後,聯絡了綠林道上與其熟交的孫宣雅,郝建德等人,再次聚眾十餘萬,如今已經過了黃河。張須陀帶著秦瓊和羅士信率領兩萬多齊郡官軍已經迎了上去,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打起來。」
李閒點了點頭,看了看面前那髒兮兮的靴子微微皺眉:「先把這東西拿出去吧,臭的要命。」
陳雀兒笑道:「我可是一路帶回來的,我都忍了。」
李閒笑道:「那你可以拿回去聞香佐酒,再忍年。」
陳雀兒拎著那靴子和皮甲出去,吩咐手下人拿去埋了。
「齊郡的事咱們盯著就行,沒必要去摻和,我讓你盯著黎陽那邊,有訊息了嗎?」
「糧食一船一船的從水路往外運,不過大部分沒有運往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