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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口氣說道:「之前太緊張急迫沒來得及深思,現在想想,黑色長袍,鋒利之極的鐵釺,還有門口那柄那麼大大黑傘,這些都是夫君跟我說過的。天下除了燕雲寨的軍稽衛,只怕再也沒有別的人做如此裝扮。我只是不解……黎陽城裡有王伯當十萬大軍,現在又已經入了夜,你們怎麼就敢明目張膽的到這裡來?」

「王伯當雖然不肯派人來,但必然派人在附近盯著,你們就不怕被王伯當趁機困住?燕王何等身份之人,怎麼行事如此輕易草率?」

她不感謝救命之恩,反而埋怨起李閒草率。這話若是換做別人來聽難免心生厭煩,可小狄卻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既然燕王來了,自然會有安排。先謝謝姐姐擔心,我去看看謝將軍的傷勢如何,你再躺一小會兒,說不得過一會兒咱們就得走。」

「麻煩你扶我起來,我想去看看他。」

李月娥臉色微微一紅,語氣卻極堅定。

張小狄想了想說道:「若是非得去看,你可不許走的快了,慢慢走,我剛剛給你用了保胎的藥,幸好藥箱裡的藥材帶得齊全,不然這雨夜哪裡那麼容易給你按方子抓藥去。我好不容易保了你和謝將軍的孩子,你可別一心急再出什麼差池。」

「多謝!」

李月娥緩緩起身,坐在床上點頭致謝。

「姐姐是爽快人,怎麼也這麼婆媽?」

張小狄笑了笑,扶著李月娥緩緩起身,兩個人說著話到了旁邊的屋子,立刻就察覺這屋子裡的氣氛有些異樣。謝映登裸著上身,肩膀和後背上的傷口已經敷藥止了血,但傷口太大,流血太多,所以他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垂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神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一身黑色長袍的李閒則剛剛淨了手,洗去手上沾染的鮮血。

「在謝燕王救命之恩之前……」

謝映登忽然咬了咬牙,站起來對李閒抱拳道:「謝某有些話總是要問的,若是燕王救我只是為了那件事,謝某或許要讓您失望了,我和妻子已經商議好,再也不過問天下事,就在大伾山上起一座茅棚,度過餘生。」

李閒擦淨了手,看了謝映登一眼道:「你說的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謝映登一怔,隨即直接說道:「燕王若是想讓我勸說伯當投靠燕雲寨,此事難,伯當性子偏執,我是絕不能說通他的。若是想讓我誘出伯當以殺之,又或是讓我去殺之,謝某實難從命。」

他語氣誠懇,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痛苦起來。

「孤若是這會對你說,救你,只是順路經過路見不平未免顯得太虛偽矯情了些。孤若是說救你絕不是貪圖你回報,只是敬重將軍之類的話,想必孤自己也會被噁心到。孤來黎陽,自然不是來遊玩的,也絕不是專門來救你的。孤從東平郡千里迢迢而來,這麼大的雨卻還要跑出來殺人救人,更不是覺悟高學雷鋒做好事。」

謝映登不知道雷鋒是誰,但他理解李閒的話。

「孤救你,一直沒有說什麼,是因為孤知道,你肯定會以為孤對你有所圖。而孤也確實如此,若是這會說了,難免讓你覺著落井下石顯得孤小家子氣。」

李閒在椅子上坐下來,微笑著說道:「所以孤不打算說什麼,也不用你為難,反正今天這事用到你是錦上添花,用不到你也不會因此而功虧一簣。等孤把事做完了,再來問你,你是願意跟孤走呢,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謝映登怔住,表情變得極精彩:「傳聞燕王……名不虛傳。」

……

……

張亮在黎陽城內的宅子要比謝映登的宅子大不少,相比於謝映登來說,在瓦崗寨的時候張亮要高調的多,誰都知道張亮是魏王李密的死忠,那種和王伯當不相上下的死忠,所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