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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王伯當府所在的大街,親兵繼續打馬狂奔,馬蹄激盪起了雨水,漆黑的夜裡水珠竟然映出一片寒光。

寒光不在水中,在街口暗影處一閃而過。

親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妥,他下意識的將腰畔的橫刀抽了出來,勒住戰馬警戒的看向一處巷子口裡,他剛才隱隱看到有人影一閃即逝。這樣的雨夜,大街上有人非奸即盜。可他此時有任務在身,也不好多耽擱便催馬繼續向前。經過一顆大樹的時候,一根打了套的繩索從樹上放下來,精準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戰馬身子猛的一輕,它感覺到了詫異,回頭去看,就看到了自己的主人被吊在半空中還在掙扎著,繩索勒住了咽喉,那親兵連呼喊聲都發不出來。就在這時,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在墨夜中炸起,一柄陌刀從巷子口裡閃出來,一刀將那戰馬的馬頭劈落,戰馬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臨死前竟是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嘶鳴。

幾個黑衣人閃出來,手腳麻利的將親兵的死屍和戰馬的屍體拖進小巷子裡。

在那巷子裡,已經堆著不下六七具屍體。

守在永安巷子口王伯當佈置的親兵,打算回來報信的一個也沒放過全都變作了冰冷的屍體在巷子裡躺著。

殺了這親兵之後,從永安巷子那邊緩緩的轉過一輛馬車,馬車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那是因為拉車的馬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這馬極雄駿,通體純黑,竟是比一般的戰馬要高出一個頭去,身子也更闊,看它的樣子竟是還隱隱透著一股驕傲。或許正是因為這驕傲,所以它拉車顯得極不情願。

馬車的簾子撩開,李閒從馬車裡探出頭拍了拍大黑馬的屁股說道:「跑起來,不然閹了你。」

這話比皇帝的聖旨還要管用,甚至比草原上信奉的長生天降下來的神罰還要管用,大黑馬委屈不甘的打了個響鼻,隨即撒開四蹄順著青石板路一直往張亮府的方向賓士了過去,大黑馬有大黑馬的驕傲,可惜,它的主子是個決不允許它在自己面前驕傲的傢伙,所以它必須在他面前收起所有的驕傲。

李閒滿意的點了點頭,縮回馬車裡後對身邊的小狄笑了笑道:「這個亂七八糟的世道啊,連馬不嚇唬都不肯賣力的跑。」

青石板路面上,馬蹄清脆聲音飄蕩。

……

……

馬車在張亮府門前停了下來,守在門前的是張府護衛和大將軍王伯當的親兵,見馬車停下,帶著斗笠穿著蓑衣的馬夫下車後恭敬的撩開簾子。站在門口的王伯當的親兵都有些詫異,其中一個伍長走下臺階,手裡握緊了橫刀的刀柄。

「什麼人!」

他大聲叱問了一句。

他沒得到回答,得到的是刀子。門口張亮手下的護衛剛才還和他有說有笑,此時忽然露出猙獰的一面。張亮的手下忽然從後面竄過來,一刀抹了那伍長的脖子。隨即,張亮手下人紛紛動手,在王伯當親兵毫無反應的情況下砍瓜切菜一般全都放翻在地。

一身黑袍的李閒先下了馬車,拉著張小狄的手緩步走上臺階。院子裡走廊裡都是各位將軍帶來的親兵護衛,都在走廊或是空置的房間裡聊天喝茶,外面殺人的動作極快,動靜極小,所以當他們看到李閒和張小狄牽手走進院子的時候,還不知道張府大門的石階已經被血塗成了紅色。

李閒緩步往前走,那些護衛們紛紛起身看著他,誰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可既然進了門自然便是張將軍的客人。但今夜張將軍宴請的都是軍中將領,這個穿了一身黑袍相貌俊美的男子到底是誰?

張亮府裡的人不問,他們自然也不好意思插嘴。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李閒牽著張小狄的手往客廳方向走,就在李閒和張小狄即將步入客廳的時候,忽然從院牆外面,從張府後院裡衝出數不清的黑袍客,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