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劃即便順利實施,也會死不少人。
但相對於戰場上廝殺死的人要少得多的多,相比之下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冷亦帶著一百精挑細選出來的密諜趕往幽州,謝映登忙著熟悉軍稽處。李閒則又在釣魚,而且釣的很欺負魚……
那條有著淡金色魚鱗的錦鯉被他放在一個大水桶裡,先是餓了一天,然後他讓人將大水桶抬著放在院子裡,他坐在躺椅上,在魚鉤上掛好魚餌放進水桶裡,餓壞了的錦鯉不多時就來咬鉤,李閒把它釣起來然後丟回水桶裡,再釣起來再丟回水桶裡,直到那錦鯉被玩的筋疲力盡,憋屈的死在水桶裡他才停下來。
「經過反覆論證,釣魚釣到死,只要魚是餓著的,只要魚沒有別的選擇,它還是會咬鉤。」
他論證出來的事有些無聊,可其中包含的深意只怕也沒幾個人看得出來。
釣魚釣到魚死,魚死是結果,釣是過程。
幽州城算是大隋北方門戶,從幽州往北走不了多久就是燕山山脈,出了燕山,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有的是狼,幽州城裡也有的是打狼的好獵人。曾經羅藝是大隋北方門戶的那一道鐵閘,狼爪子狼牙再鋒利,也休想撼動這鐵閘分毫。相反,一不小心就會被這鐵閘砸死碾爛。
大隋已經完了,江山等著新的主人來主宰。曾經羅藝以為自己有機會成為這個新主人,可幾年拼爭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看起來美的一塌糊塗,真要去爭取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就拿不到。
在幽州大總管府邸後院有地牢,這是幽州軍中人盡皆知的事。那些觸犯了大將軍軍律的將領,往往都是先被拿入地牢審問,然後定罪,該關的關該殺的殺。
可如今這偌大的地牢中,只關著三個人。
這地牢雖然陰暗卻並不潮濕,而且極乾淨,顯然不久前剛剛打掃過,本來潮濕的地方灑上了白灰又掃掉。最大的那間地牢裡地上的稻草和發黴的被褥早就丟了出去,靠牆的位置上擺著一張床,簡單的傢俱也全都齊備。被褥是新的,每天都會有專人拿出去曬。從來沒有開啟過的天窗也開著,有一縷陽光灑進來。
羅士信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只有一條縫隙的窗戶怔怔出神。
「士信,在想什麼?」
身穿錦衣王袍的羅藝放下酒杯問道。
羅士信搖了搖頭,收回思緒苦笑著說道:「如果安之猜不透父親您的苦心安排,他根本就不派人來救我出去,那怎麼辦?」
羅藝擺了擺手道:「你以為那小子是個白痴?」
他將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不擔心他猜不到,我擔心的是他和李淵誰先猜到。李老嫗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心中的城府深不見底。如果李老嫗先猜出來立刻派人來將你保出來,那才無計可施。」
「父親……」
羅士信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是安之?竇建德,杜伏威,王世充您都不選,為什麼選的是李閒?他和李家的關係您也清楚,為什麼偏偏讓我去找他?我投了他,和投了長安歸根結底也沒有什麼區別。投來投去,還不是一個李家?」
「竇建德,杜伏威,王世充……根本不值一提。涿郡連年戰禍太疲敝,養活五千虎賁重甲已經捉襟見肘,八萬勁卒卻要分守各處,能用之兵不足三萬,若是為父手裡有十萬人馬就能平了竇建德!至於王世充,杜伏威,一個實力不濟,一個沒有世家支援,不必放在眼裡。」
「李閒……」
羅藝如老狐狸一般笑了笑,得意的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他不認命,李家豈不是要被他折騰的翻了天?你投李閒……為父賭的就是那個萬一。」
第559章 不稱的根本理由
自從李閒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