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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十幾年都在顛沛流離,那些東西是誰教給他的?

謝映登才不信這世間有生而知之的人,他倒是寧願相信主公是個震爍古今的天才。如果不是天才,他能懂這麼多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主公……是天選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天在幫主公來完成。

第595章 打仗不是講道理

不得不說,李閒久經沙場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不下上百,殺人如麻用在他身上也絲毫不為過,但第一次親歷水戰還是讓他頗多感慨。水戰之慘烈激盪與陸戰大不相同,雖然比起平原野戰少了幾分那種刀刀入骨拳拳入肉的猖狂瘋癲,但卻多了幾分壯闊磅礴。千餘條戰船在水面上縱橫交錯,羽箭漫天如飛蝗,這樣的場面令人看了心生感慨。

他早已不是那個殺幾個敵人便會生出驕傲得意之心的少年郎,動輒十萬數十萬人的戰役他見過參與過的不在少數。

看著前面河道上漫天木屑飛起,黑菸捲過河面的時候李閒覺得似曾相識,前世時候看過無數次戰爭電影電視劇,但李閒還是難掩震撼,電視螢幕電影大屏上的場面再真實,也不如親歷來的真實。炸藥的威力李閒比誰都要了解,但瞭解不等於不會動容。

五牙大船長近七十米,其上穿樓三層,載兵千人,這是何等的一條龐然大物,卻擋不住一炸之威。船頭附近被炸出來一個巨大猙獰的窟窿,卷著泥沙的黃河水狂暴的湧入船艙中,艙中的水手來不及逃生就被捲入的巨浪拍得昏頭轉向。水迅速的湧入,大船的傾斜角度也越來越大。

甲板上的水手士兵驚慌失措的喊著,有人下意識的爬上了桅杆,有人則根本不管激流漫捲直接躍入水中。有人抱著身邊能固定身子的東西嚎啕大哭,有人面目呆傻竟是不知道該做什麼順著傾斜的甲板掉了下去。

大船之傾覆,猶如巨鯨之擱淺。

不少戰船上廝殺拼命計程車兵們聽到那一聲冬雷巨響之後下意識的停手,不管是燕雲軍還是唐軍士兵都將視線定格在傾覆的大船上。一時間,河道上似乎寂靜了下來,只有那艘沉沒的大船不堪重負的痛苦呻吟聲飄蕩在水面之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僅僅是幾秒鐘,有人啊的大喊了一聲繼續揮刀,嘈雜混亂的喊殺聲再次響起。

人們震撼於那一炸之威,卻更在意自己的生命。

數百條蜈蚣快船從縫隙裡鑽進大唐水師的戰艦船陣中,飛索不斷的拋上去,就如同數以億計的螞蟻爬上了大象的脊背,瘋狂的啃咬著血肉直到只剩下一副枯骨。韓奎山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敢在與聶奪去比誰殺的人多,帶著幾艘蜈蚣快船在水面上穿行,不時將炸藥包掛在唐軍戰船上,隨即爆炸聲此起彼伏。

蘇勝才正調動後隊戰船讓開河道,眼見前面場面越來越亂他心裡的不祥之感也越來越強。燕雲軍那威力巨大的武器讓他恐懼,是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感覺自己之所學戰法妙用在這武器面前毫無用處。就算再精妙的計算,再得當的分配,再正確的戰術,在這種逆天之物面前都變得沒了意義。

他只是奉命堵截燕王李閒不準其走水路趕赴長安,他只是新投降大唐的水師將軍,秦王李世民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但他也知道被李淵已經詔令天下封為河南道大總管的燕王絕不是好惹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抱著死戰之心,畢竟他只是個臣子,不尊秦王將令他在大唐或許再無容身之處,可若是和燕王成死戰之局何嘗不是一樣沒有容身之處?

他只是想拖延李閒西進的速度,只想靠著絕對牢固的防禦船陣堵住河道。當戰局發展到了現在之後,蘇勝才發現自己真的錯了。他的錯不在於聽了秦王軍令封堵河道,也不在敢於與燕王為敵,而是他的觀念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是戰爭,不是兒戲。

他不想得罪燕王,可燕王怎麼可能允許有人擋住前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