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帶著長安精兵一部追擊李世民,如今已經繞過那片山脈距離長安太遠,若是長安出事根本來不及回防。河東郡的精兵數萬調到了長安城裡,可就因為長安城北面那幾萬燕雲軍人馬在,長安城裡的守軍也不敢輕易派出去。河東郡已經空了,再想調兵只能從龍興之地太原調兵,可這樣一來,大唐的軍隊將被徹底牽扯住,能呼叫的人馬不會超過萬人!
萬一竇建德來攻,萬一南邊的蕭銑頭腦一熱率軍向北進攻,萬一幽州羅藝再有不臣之心,萬一草原上的突厥人趁機南下,萬一隴右之地有人謀亂……這些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萬一這些萬一發生,那麼大唐的江山就面臨崩潰。
李淵一直在李閒面前表現的很強勢,一直在標榜自己的大唐何其威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無非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如果李閒真的反了,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反了,他拿什麼來對付李閒?
萬一那些白痴臣子真就頭腦一熱做出傻事來,李閒死在了長安城裡。那沒了李閒的壓制,他手下那些虎將還不將大唐的江山掀一個底朝天?
現在大唐的兵力真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除去地方各郡必須保留的郡兵之外,現在能抽調的人馬連燕雲軍的五分之一都沒有!
李淵如何會不生氣?
齊王府
李閒看著手裡的一塊鐵牌子眼神有些玩味,看了一會兒隨意拋在桌子上有些挪揄的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分明是鐵製的,哪裡有一點金子……小氣,太小氣了些。」
被李淵派來給李閒送免死金牌的是按道理這個時候不應該外出的李慧寧,這個命運多輒的女子這些日子明顯憔悴了不少。李元吉的死,李建成的死,再加上皇后竇氏的死,這接二連三的至親死去幾乎將她擊倒,所以她對於李閒說的笑話一絲也沒覺著好笑。
「這牌子珍貴在它的意義,這可是父皇頒發的第一面免死金牌。」
李慧寧聲音有些乾澀的解釋道。
「意義就在於它是那個第一?」
李閒笑了笑問道。
「意義是因為你是這個第一。」
李慧寧微微皺眉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母親才過世你怎麼就能笑得出來?雖然她不曾予你養育之恩,但好歹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為什麼我在你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
李閒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因為我沒有悲傷。」
他看著李慧寧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痛哭流涕,如果我悲慼欲絕,你會不會又說我虛偽?」
李慧寧一怔,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閒走回椅子邊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後笑了笑說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裝也應該裝的痛苦些?既然皇帝沒有這個意思,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畢竟……」
李慧寧張了張嘴,卻被李閒有些粗暴的打斷:「即便有所謂的關係在,但在我眼裡她和路人無異。我不會假惺惺的說什麼血濃於水之類的話,事實上,我阿爺張仲堅給我一碗水也比那所謂的血要濃的多。別來指責我,你,死了的她,包括皇帝都沒有這個資格!」
第636章 一個月不需要褲子
李慧寧怔怔無語,她抬起頭看了李閒一眼,分明來之前有好多話要說,其中不乏責備的言語,可聽李閒說完這番話之後,她所有想說的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指責李閒。
沒有付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強求回報?
自己強求李閒剛剛回到長安就做一個孝子,給一位從未謀面甚至當初拋棄她的母親盡孝道是不是太過分了些?自己如此,父親何嘗不更是如此?強求他做一個李家的好兒子,強求他做一個大唐的好臣子,到了現在卻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