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
張公謹想了想說道:「關隴諸郡之世家,太原守軍之將領,對這些人現在不應打壓,而是安撫為上。所以不宜派將領率軍前去,以防激起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關隴諸郡的那些世家,都在觀望。若是壓的太狠了,不利於朝局安穩。」
「這話說的不錯。」
李閒點了點頭道:「誰可為使,替孤穩固西北?」
「必是要一二朝廷重臣方可。」
張公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關隴諸郡,可請裴寂大人走一趟。當初太上皇自太原起兵之後,關隴各世家皆是由裴寂大人聯絡的。請他去,那些世家自然明白殿下您的用意。再多安撫,關隴諸郡穩固下來不是問題。至於太原郡……臣以為,最合適的人選……」
「她不行。」
不等張公謹說完,李閒擺了擺手道:「換一個人。」
張公謹怔住,心中一嘆。
「除此之外,臣認為最合適者,便是尚書左僕射蕭瑀。」
他看了李閒一眼,見燕王殿下的臉色平常這才繼續說道:「蕭瑀與天家的關係最為親近,算是皇親,而且位高權重,足夠代表殿下。但……太原郡有十萬大軍,臣如實說,臣擔心蕭瑀會有異心。」
李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張公謹見燕王並沒有反對自己的想法,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此人現在態度尚且不明確,派給他如此重任,到了太原之後他若是存了什麼齷齪心思,聯合太原守軍有所圖謀的話,雖然不至於動搖大唐國基,但只怕也會影響了殿下對東都和河北用兵。」
「蕭瑀當初是極力贊成立秦王李世民為太子的,如今李世民還在荊襄一帶,李孝恭也在那裡,兩個人的兵力相加不下十萬。若是蕭瑀在太原反叛,呼應李世民,一南一北,殿下若是想根除禍端,行兵佈置頗為艱難。」
「老成持重之言。」
李閒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忙兵部的事,至於派何人前往太原,孤再想想。」
「臣告退。」
張公謹躬身退出了書房,想到剛才自己說出那人最合適的時候燕王眼神裡閃過的那一絲殺意,他現在還在後怕,背後上的冷汗被風一吹黏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
他本是想說,除了平陽公主之外再無一人合適往太原一行。但李閒拒絕的那麼決絕,讓他不敢將話再說下去。
等張公謹走了之後,李閒想起那個在玄武門城牆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女子,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嘆道我還不了你什麼人情,本就已經有所愧疚,怎麼能再逼著你去做別的事?我能給你的不多,安靜平靜寧靜的生活下去,這是我可以盡力給你的。
……
……
在書房中坐了半日,處理了一些頗急切的朝事,李閒坐直了身子舒展了一下身體,起身走到視窗推開窗子,帶著一絲涼爽之意的晚風吹進來,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他桌案上擺放著厚厚的一摞奏摺,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進太極宮御書房。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奏摺微微皺眉,這六七十份奏摺中倒是有一大半是官員互相揭發舉報,看著令人心煩。這些人到了現在還在試探他的底線,這讓李閒多多少少有些不悅。
站在視窗吸了幾口外面的空氣,看見葉懷袖帶著嘉兒緩步走進了院子。李閒嘴角挑了挑,推開門走了出去。
「臣妾見過主公。」
葉懷袖和嘉兒看到李閒出來,微笑著施禮。李閒見四周也沒有外人,隨即笑了笑說道:「你自稱臣自稱妾都好,偏生放在一起不怎麼好。」
葉懷袖的臉色微微一紅,沒有在這句話上接過來,而是從袖口裡掏出一份密信遞給李閒道:「草原上來了訊息,是青青派人送來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