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手拉著手的唐軍士兵倒了下去,沒有一個人乞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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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勛帶著六百餘人趕到河東王府大門的時候,卻發現大門緊閉,王府院牆上的守軍已經拉開了弓箭對著他們,徐勛一怔,下意識的大喊我是來救殿下脫困的,趕緊開啟院門讓殿下上馬往北門方向撤走。
只是王府裡計程車兵根本就不理會他,大聲呼喊著讓他們離開。
徐勛以為河東王李承德被這些士兵劫持,大怒,隨即下令進攻。院牆上計程車兵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逼我們,可已經殺紅了眼的唐軍士兵哪裡肯在這最後的時刻放棄?數百名士兵吶喊著沖向大門,院牆上計程車兵隨即拉動了弓弦。羽箭一排一排的射過來,沖在最前面的唐軍士兵整齊的倒下去一層。
「殿下可在!」
徐勛揮刀撥落一支羽箭,用盡力氣朝著大門裡面喊:「末將徐勛帶兵前來救援,殿下可在?請下令開啟院門,再遲燕雲軍就到了!」
院牆上計程車兵一邊發箭一邊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逼我。他們機械的重複著殺人的動作,羽箭帶走一個又一個同袍的生命。徐勛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王府裡計程車兵要阻止他們進去。看樣子守住王府計程車兵不像是叛變,他們一邊射箭一邊解釋著殿下就在王府中,這是殿下的命令。
王府高牆內,身上裹了三層皮甲的河東王李承德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嚇得,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幾十名王府護衛將他護在中間,士兵們臉上的表情都異常的痛苦。外面往裡沖的不是燕雲軍,而是他們的同袍,可這位王爺卻下令不許放他們進來,破滅了那些同袍們最後的一絲生的希望。
「為什麼!」
下令停止進攻的徐勛眼睛血紅的盯著院牆上計程車兵高聲喝問,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支羽箭,血一股一股的從傷口裡往外湧,但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讓殿下來見我!」
徐勛大喊。
他們不再衝擊,院牆上的守軍也不再放箭。他們看著彼此,眼神中都是悽苦無奈。
過了一會兒,顫抖著的李承德順著梯子爬上院牆,看了一眼面容猙獰的徐勛,張了張嘴卻又停住,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們都走吧,孤不能放你們進來。孤知道你們都是大唐最忠心耿耿的戰士,可到了這會兒孤要是放你們進門,燕雲軍怎麼會放過孤?你們自己逃命去吧……燕王是孤之皇叔……他的部下不會為難我的。」
「白痴!」
徐勛罵了一句,心中悲憤難平。
「老子就不該想著回來救你!」
徐勛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殺到近處的燕雲軍,猛的將橫刀丟在地上仰天長嘆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城門那裡就投降了燕雲軍。可憐我那二百多個兄弟,你們死的冤啊!」
「冤啊!」
剩下計程車兵們都發出了不甘的咆哮,嚇得李承德啊的叫了一聲從院牆上跌了下去。徐勛丟下兵器之後,他麾下計程車兵們互相看著彼此,有人發出瘋了一樣的笑聲隨即將橫刀戳進自己的心口,大部分則頹然的將兵器丟在地上,這一刻,他們的身影格外的蕭索。
劉滿帶著人馬將河東王府團團圍住,伍天錫帶著他的青木營從東門往北門方向進攻,程名振帶著厚土營從東門往南門方向進攻,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兩軍就在西門會師,河東城一萬餘大唐守軍戰死六千餘人,餘者皆降。
燕雲軍軍師徐世績帶著人馬從南門進城,下令安撫百姓整頓人馬,然後騎馬趕往河東王府去,到了王府外面的時候,王府裡的守軍已經在李承德的命令下投降,兵器丟了一地。穿了三層皮甲的李承德正臉色慘白的站在一邊,劉滿派人已經將王府裡的人全都聚攏起來看押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