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讓外敵侵擾?」
「我是個自私的人。」
無論如何,這兩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關聯。可葉懷璽卻知道李閒既然如此回答,那麼自然有其道理所在。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可越是聰明越容易鑽牛角尖而難以自拔。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他也沒想明白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所以他連飯都不想吃。
「自私的人……」
他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親兵進來點燃燈火,他卻根本沒有在意,當燈火驟然明亮起來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答案,卻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先生那句話裡面所包含的真實含義。
難道先生是說,他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只管自己能管的事,在他之後的人如何保證國家不受侵擾,他懶得去想懶得去管?可先生是要開創萬世不變之基業的人,他要締造一個強大的帝國,怎麼會不考慮身後事?
就在他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時候,李閒召見了幾個人。
吳不善,關小樹,王啟年。
這三個人是李閒輕騎北上的時候特意帶上的,因為他心裡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必須安排人去做。
「你們三個,帶上軍稽處全部的人手趕去洺州。」
「全部?」
「全部」
吳不善詫異了一下:「可主公身邊不能不留護衛。」
「孤有刀衛營。」
李閒搖了搖頭道:「你們都應該知道洺州城裡那兩個人對孤有多重要,所以到了洺州之後立刻想辦法將他們兩個帶回來。」
吳不善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只要能帶回來,什麼辦法都可以用?」
李閒愕然,隨即笑了笑:「隨你。」
距離燕雲軍大營百里外,一個人在夜色中頂著風往北方狂奔。他全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長袍裡,只露出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他一隻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根鐵釺。
堯城東北二百里,數十萬燕雲軍剛剛將帳篷搭建好。自襄陽城而來的燕雲軍沒有休息,匯合了徐世績的人馬後便即刻開拔往魏縣方向趕了過來。
在最高大的那座帳篷裡,葉懷袖看了徐世績謝映登一眼道:「我必須先趕過去……昨夜裡有個軍稽衛失蹤,今日才找到屍首,衣衫被人剝了去……這件事太蹊蹺。」
「我去!」
謝映登站起來道:「您留下。」
「軍稽處要配合大軍行事,你還是留在軍中吧。」
葉懷袖擺了擺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希望不會有什麼事。」
她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只帶緹騎,軍稽衛黑袍一個都不帶。」
……
……
李閒回到大帳裡的時候,葉懷璽依然在沉思苦想。李閒進門他都沒有察覺,稚嫩的臉上眉頭皺的極深。
「剛才接到軍稽處的密報。」
李閒在椅子上坐下來,看了葉懷璽一眼:「草原上的戰事已經有了轉機,阿史那重禮帶著人在鐵勒人的家鄉犁庭掃穴一樣走了一圈,鐵勒人的已經慌了。札木合派兵偷襲突厥王庭,中了你姐姐的埋伏,損兵數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鐵勒人堅持不了半個月必然回撤……羅藝的虎賁重騎也已經到了,你可以放心些。」
「啊?」
葉懷璽從沉思中驚醒,隨即忍不住跳了起來:「太好了!」
這一跳,孩子氣盡顯。說起來,他終究還不過是個才過十一歲的孩子。就算他學的再多,領悟的再多還是會有孩子氣的一面。這也是他就算再極力的去追逐,也無法和李閒接近的緣故之一。
李閒還在襁褓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顆成熟的頭腦了。
「不過草原上前陣子遭了災,數千里之內牛羊被凍死了無數。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