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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次沒有什麼關係。」

達溪長儒貼在李閒後背上輕聲道:「我這身子裡積攢下來的傷勢實在太多了些,這幾年又懶的厲害疏於修煉,酒喝的多,肉吃的多,便是女色這把年紀了也沒有放下,隱疾總有自己冒出來的時候。」

「師父。」

李閒身子頓了一下,像是猶豫著什麼。

「當初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在漁陽郡的密林中,那次是我和阿爺去尋姑姑半路遇到了郡兵劫殺百姓。那次我還以為你是大隋朝廷派出來的殺手,所有的小手段都使出來也沒能讓您的橫刀挪動分毫……那個時候其實我就在想,這個男人當真稱得上偉岸二字。」

「都這個時候了才想起拍我馬屁?當初在塞北的時候你要是嘴巴這般甜,說不定我會多教你一些東西……」

達溪長儒笑了笑說道。

「不是拍您的馬屁,而是我這些年一直有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親兵撩開簾子,李閒背著達溪長儒走進大帳。他將達溪長儒緩緩的放在自己床上,伸手拉過被子為他蓋好。

李閒轉身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眾將吩咐道:「我和師父說一會兒話,稍後送一些好下嚥的食物來。你們都去休息,若是我不找你們暫時不要進來打擾。安排飯菜,讓運糧計程車兵們吃飽之後好休息。」

「喏!」

「小狄,懷袖你們兩個留下。」

李閒招了招手,吩咐親兵將簾子放下來。

「什麼事你到了現在都沒想明白?」

達溪長儒躺在溫暖軟和的床榻上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他接過李閒遞過來的茶杯問道:「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事,沒有你想不明白的。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明白,你的心裡怎麼就能裝得下那麼多東西?有人說你是生而知之,好像除了這樣也沒有理由解釋的通了。」

「我又不是神靈……」

李閒笑容有些悽苦的搖了搖頭道:「哪裡有什麼生而知之的本領,這世間之人皆是一樣,今日不知明日事,就算安排打算好的明天或許也會有什麼意外而不能做到。如果我知道每一個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燕山上……那一百多個兄長就不會白白死去。」

「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釋懷?」

達溪長儒問。

「不能!」

李閒點了點頭:「雖然我自幼奔波,四歲習武,六歲便殺了人。但燕山上那一戰才是第一次真正的領兵徵戰,結果卻讓兄長們陷於絕境而難以救贖。十年來,百戰千戰,終究還是忘不了那一戰。」

達溪長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所以你才會變得越發小心謹慎,越發的不願妄動刀兵。即便在鉅野澤建立燕雲軍之後,依然沒有主動去挑起過爭戰。這些年,絕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別人來打你,你才會打回去。」

李閒嗯了一聲,眉角忍不住皺了一下。

「或許到了現在,我和你們如何看待戰爭和死亡也不一樣。」

「還是說說,你有什麼事想不明白吧。」

達溪長儒打斷了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

「您」

李閒抬起頭,看著達溪長儒的眼睛極認真的回答了一個字。

……

……

聽到李閒說出您這個字,小狄和葉懷袖兩個人都怔了一下。她們兩個看了彼此一眼,都不知道李閒想要說什麼。可也不知道怎麼了,或是因為她們兩個都是女子心思細密的緣故,隱隱間心裡都有些不安。

「我?」

達溪長儒也愣了一下,隨即將視線落在李閒的臉上:「你問。」

李閒為達溪長儒在身上推拿活血,因為他發現老人的身上冷的出奇。獨孤和小狄推測說這是在塞北的時間久了,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