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所謂的滕州隔斷了與兗鄆那邊的聯絡不說,還猶如一把刀一般架在徐州脖子上,真要出現這樣的結果,那真還不如再繼續打下去。
接下來的就是拉鋸戰了,王邈和李鶴不斷扯皮,而江烽則與時酆就時酆的去向進行談判。
雖然在和大梁、尚云溪那邊的交涉沒有多大進展,但是在時酆的去向問題上江烽和時酆卻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原因很簡單,時酆不相信大梁和尚云溪,他知道自己這個節度使位置不可能再做下去,而徐州勢必要落入淮右手中,兼之淮右與朝廷的關係甚睦,甚至還傳言江烽有可能和李唐皇室聯姻,所以能夠賣個好價錢當然是雙方都喜聞樂見的事情。
所以雙方很快就時酆的去留問題達成了一致,時酆甚至沒有給大梁和尚云溪打招呼的情況下,就主動向朝廷和徐州士民發出了昭告,表示辭去感化軍節度使一職,並請求朝廷將感化軍節度使一職授予淮右節度使江烽。
應該說時酆這一手很陰毒,作為現任感化軍節度使,時酆無疑是有這個資格的。
哪怕感化軍下轄諸州根本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但是從朝廷大義上來說,他仍然是潁亳徐泗海五州的主人,這是經過朝廷正式詔書任命的。
雖然朝廷現在也給了袁懷慶一個潁亳團練使的職位,似乎理論上袁氏也有管轄潁亳二州的依據了,但是團練使這個職位在層級上是大大低於節度使的,而且朝廷也從未剝奪感化軍節度使對潁亳二州的管轄權。
所以理論上,道義上,感化軍節度使仍然統轄五州。
現在時酆主動辭任感化軍節度使,並上書朝廷要求由江烽繼任,這一下子就置大梁軍和尚云溪於一個尷尬的境地了。
無論是大梁還是尚云溪都沒有資格對這五州指手畫腳,這是朝廷大義,現在你們所談的一切都是沒有道義名分支援的。
時酆和淮右的這一手讓大梁方面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動,聲音也一下子低了許多,讓大梁方面意識到在這樣拖下去,情況可能會越來越不利於大梁,要知道大梁從來就不可能從朝廷得到一個好臉色,而淮右則相反。
這種情況下,雙方的談判才開始真正步入了現實具體事務。
既然不可能駐留徐州,那麼尚云溪部何處去就成了最大的難題。
去向只有一個,那就是兗鄆。
沂州已經被俞明真部佔領,而淮右方面雖然沒有挑明俞明真與淮右的關係,但是大梁和尚云溪卻都心知肚明。
目標指向了兗鄆,自然就要好談得多。
兗州是個焦點,卻是一個難點。
李鶴與尚云溪也進行過溝通,尚云溪當然希望能兗鄆一併拿下,但是擺在大梁面前的難題則是朱茂仍然有四個軍的精銳盤踞兗州,要拿下兗州你不花一番血本不行,而尚云溪希望大梁軍和淮右軍能幫助尚云溪部攻下兗州,但這卻遭到了李鶴和江烽的拒絕。
江烽這邊拒絕自然是毫無疑義的,而大梁那邊則是龐元不願意再打仗了。
這一戰已經損失不小,而且去替尚云溪賣命奪兗州,自家卻沒有任何收益,大家都知道兗州現在的情形,拿下兗州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憑什麼要讓天興右軍去替你打生打死?
可要讓尚云溪部單獨去進攻兗州,一萬多人對朱茂的一萬人馬,這還沒有算兗州南部幾縣的這幫非朱茂嫡系的泰寧軍,這一仗別說打贏的希望有多少,就算是能打下來,估計尚云溪這一萬多人馬也所剩無幾了,到時候恐怕就是淮右順手牽羊的接管兗州了。
第七十八節 局面,兩難
尚云溪不蠢。
他很清楚自己在大梁心目中之所以還有些分量的原因是什麼,若是沒有了這一萬多人馬,他縱然是武道水準再高一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