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多了幾分陰狠之色。
述律平搖搖頭,“如果你真的要想這麼做,恐怕先需要把內部安頓好,你大哥,還有八部,要有應對不測的準備,劉守光也是頭惡狼,他不會輕易退讓。”
耶律德光知道母親的擔心。
劉守光隱忍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當然不簡單,啥都好說,但是要讓他把軍隊撤出漁陽和密雲,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不過正因為劉守光能隱忍,耶律德光也認定對方缺乏翻臉的足夠勇氣。
早些年自己父親阿保機在的時候,平州不也是在劉守光手中,不也乖乖的交了出來,耶律德光認定只要不觸及對方底線,也就是幽州,劉守光還不敢翻臉。
“母親,我知道怎麼做,不會有事的,我在想,我們如果不加快南下的步伐,一旦沙陀人在中原站穩腳跟,那我們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耶律德光也有一種深深的急迫感,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號稱中原第一強藩的大梁怎麼會這麼快就垮了。
不是一直說大梁對沙陀人從來沒有落過下風麼?
不是說每一次沙陀人打大梁,都要拉上幾個幫手麼?
怎麼這一次沙陀人一家出手,卻能把大梁給打得如此模樣?
大梁垮了,中原局面就會大變,但是現在契丹還沒有做好全面南下的準備,但他不能無所作為,所以他必須要把檀州和薊州拿下來,下一步就該是幽州了。
聽說汴梁人口有上百萬,若是被沙陀人得到,那沙陀人真的就不好對付了,不過細作也在說汴梁的漢人都在大量南逃徐州,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耶律德光來說,契丹人不能咬一口,實在太可惜了,最大的阻礙還是河朔三鎮,尤其是劉守光,不解決劉守光,契丹永遠無法南下。
契丹的鐵騎沒說的,但是步軍與中原的步軍相比,仍然還有差距,耶律德光一直在平州、營州招募漢人和奚人,訓練步軍,效果很不錯,假以時日,將會有一支強大的漢奚聯軍步兵成型,屆時必能成為契丹鐵騎最有力的幫手。
倒是吐谷渾人那裡,耶律德光也不知道該不去該去聯絡一下,吐谷渾人和契丹這邊關係一直不好,但是沙陀人都入主中原了,自己是不是該改弦易轍,重新調整一下方向?
還有阻卜人,如果吐谷渾人依然如故,也許該把阻卜人這頭惡狼引來南下,或許能給沙陀人和吐谷渾人都能造成一些麻煩。
想到阻卜人,耶律德光也有些頭疼,這幫蠻族,最是難征服,自己父親在的時候,一度讓這幫傢伙俯首聽命,但是自從自己登基為汗之後,這幫阻卜人就又裝聾作啞不肯上貢了,但是往來間言語倒還算恭順,也許還能利用一下。
不過,不管如何,自己都該向南方顯示一下力量了,無論是劉守光,還是更南方的這些漢人藩閥,要讓他們知道不只有沙陀人,還有契丹人,都是北地高原上的英雄。
河朔應該是契丹人的馬場和糧田,而不該是沙陀人或者吐谷渾人打主意的地方,這一點耶律德光覺得必須要讓沙陀人明白,否則就只有兵戎相見了。
耶律德光還從未想過還有其他人敢於打河朔的主意,在他看來,這塊土地上,唯一敢覬覦的只有沙陀人,而吐谷渾人都只能是癬疥之疾。
至於南方的漢人藩閥,那個江烽,他敢跨過大河麼?那強大的契丹鐵騎可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深刻教訓。
看見自己兒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述律平想了一想之後才道:“此事你須得與魯國公商量一番,拿出一個妥帖之法來。”
魯國公便是韓延徽,同時他還是契丹政事令,協助耶律德光管理國政。
眼下契丹國的國政大事便是由耶律德光、述律平和韓延徽三人來確定,耶律德光和述律平對韓延徽都很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