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的一聲離開男人的唇舌,急促喘息的紅腫唇瓣之間拉出一道淫靡的透明絲線,樊玉麒混亂的大腦此刻已呈現空白一片,因此他也沒有注意到此刻的他是以怎樣的眼神注視著壓在他身上的君主。
一吻終了,褚炤易戀戀不捨的起身,見向來嚴於律己的樊玉麒有些失神的看著他調整呼吸,一時情動忍耐不住又俯下身啄了啄男人的唇。
早就想嚐嚐這剛毅雙唇的味道,半年前不得已送走男人時,他就後悔為何沒有在他趕赴邊疆前便奪了男人的唇,明知此行前路危險坎坷,與南蠻一戰吉凶難料,卻又不得不親自送對方上戰場,他心底的矛盾糾結非三言兩語能夠道得出。
這半年他幾乎是時刻注意著邊疆的動向,每次蕭逸收到婁映之的密函,他都擔心開啟之後是否會傳來男人戰死的噩耗,每次加急捷報都只會讓他更擔憂下一場戰役他能否繼續獲得勝利。
他不是不相信他這名優秀下屬的能力,只是情動之後的盲目讓他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明知這樣不冷靜的憂心是不明智的,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不去想他……
“玉麒……”
顫抖的指尖觸上男人剛毅的臉頰,上面已不復年少時的稚氣,黝黑的膚色和幾道淺淺的疤痕甚至為他平添了一絲野性的猛將味道。
他已經不是那個躲在角落靠他救援的小小少年了,而是大炤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百戰百勝的戰神鐵獅將軍,他一手提拔培養出的優秀下屬。正是因為如此,他原本淡漠的眼神才會為他停駐。
耳邊傳來男人喚他名字的聲音,如同催眠的人得到關鍵的暗示,樊玉麒猛的自那陣突如其來的暈眩中抽身,又恢復成以往的嚴謹。
“皇上!”
妄圖掙脫開對方的束縛,奈何並不知曉男人受傷情形,他也不敢太過掙扎,可讓他維持此刻這種極度危險的曖昧姿勢,他是怎樣也做不到的。
“不是早就說過,只有你和朕兩人時,喚朕的名字,這是你的特權。”褚炤易貪戀男人身上的味道,不肯起身,反倒默默觀察起半年未見的人。
經褚炤易的提醒,樊玉麒想起自己的“特權”,雖然私底下他十分歡喜能夠喚男人的名字,也不知偷偷喚過多少次,可是面對本人時卻很難叫出口。
他不敢直視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岔開話題將心底的擔憂問出口:“臣聽說您受了重傷,請不要……這樣,臣擔心您的身體……”
心不在焉的觀察著樊玉麒身上改變的褚炤易聽聞他的話微微一愣,顯而易見疑惑出現在他的眼底。
“重傷?”喃語著重複了一遍,褚炤易才突然想起自己“受傷”一事,“你是說……這個?”撩開寬大的龍袍,露出腰腹處纏裹著白布的傷患處。
樊玉麒見狀,英氣的眉宇立刻蹙起,心底的內疚像是一張密實的大網將自己牢牢兜住。
“都是臣的錯,臣應該更早回來,更快解決邊疆之事回到您身邊,這樣您的龍體就不會受傷……”
伸出顫抖的手,輕觸男人身上那刺眼的白布,除了這一處新傷,男人肩頭還有一處舊傷,糾結的醜陋疤痕盤踞在男人白皙的面板上,時刻提醒著自己當年若不是眼前的君主奮不顧身相救,他早已是冥府的冤魂一縷。
他曾暗下過毒誓,發誓不會讓自己的君主再受半點傷,他寧可自己一身刀疤,也不願在如此完美的身軀上留下半點瑕疵,可是這一次他卻食言了。
褚炤易見樊玉麒如此自責,本想勸說對方几句解釋清楚,可是開口前腦中卻劃過一個問題,“你……是因為擔心朕,才這樣匆忙的趕回京師的?”
身下的溼氣褚炤易感受的很清楚,男人急忙入宮,甚至連身乾淨的衣服都沒換,戰甲也還沒卸,無不說明對方的心情有多麼急切。
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