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陷入低落情緒中的樊玉麒沒有察覺男人的不對勁,兀自應答“是”了一聲,沒瞧見得到他肯定回答的君主臉上那抹欣慰的笑逐漸變得魔魅。
“哦?那,玉麒你是擔憂大炤國的國君炤元帝,還是擔心於我褚炤易?”
有些晃神的樊玉麒被這奇怪的問題給問懵了,考慮了半晌,支支吾吾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兩者有何區別嗎?大炤國國君不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炤元帝不也就是褚炤易?樊玉麒被男人的問題搞混了,也不知男人的提問究竟是想從他這裡瞭解些什麼。
褚炤易看著想破頭卻仍不知該如何答他的樊玉麒隱隱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明明有著常人遠遠不及的卓越軍事頭腦和才華,卻為何連這種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他。
“好了好了,不必如此煩惱,朕只是隨口問問,倒是玉麒,你是如何知道朕受傷一事?”他明明交代過所有知情人,切莫將此事聲張,別說遠在邊疆的樊玉麒,就是黎皇城內除了那晚偷襲於他的那些刺客,也沒有幾人知道他“受傷”一事,樊玉麒怎麼會就知道了他受傷的事並且十萬火急的連夜冒雨趕來?
被問的一愣,樊玉麒心想這事旁人還能瞞著他?而且那封信函明明就是暗衛蕭逸所書,男人的一切行動都是以炤元帝的命令為準則,沒有他的口諭,他怎會擅自行動?
將懷中的東西掏出來遞給褚炤易,樊玉麒說道:“臣惶恐,若不是這封信函,玉麒恐怕還要十天半月才能知曉訊息返京。”
樊玉麒也有些疑惑,信函之中明明說炤元帝重傷,可看禇炤易現在牢牢壓制於他並不亞於自己的氣力,明顯不是重傷之人應有的。
禇炤易接過信函展開,迅速的掃了兩眼,看過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京師內亂,君上炤元帝之兄吉元王謀反,率兵伐之,剿滅賊子,亂臣何永成趁亂行刺,君上重傷,經太醫診治暫無性命之憂,現內亂已平定,恐佞臣小人趁虛而入,望鐵獅將軍平定邊疆之亂火速回京。】
這字型他是認得的,與蕭逸的全無二致,只是信函的內容實在有些荒誕,切莫說他原本是受傷在先,那何永成乃忠心於大炤三代元老何志廣之子,是個只會文對武藝一竅不通的老八股,他刺傷他?那得亂到什麼程度他才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刺傷……
至於皇兄吉元謀反……事實確實如是,但他真正受傷的原因是為了誘出大炤內奸,故意讓刺客刺中一劍,使之誤以為刺中自己要害,彙報於暗處那人使之以為有機可趁起兵謀反。
但實際上他其實只是受了點皮肉傷,之所以包成如今這副樣子,還不是怕留下傷疤令日後歸來的某人內疚而聽從御醫的建言包紮,說是隻要處理得當,月餘疤痕便可消除無蹤。
但見眼前人小心翼翼觸碰自己“傷口”的愧疚樣子,那種自責和憂心令禇炤易心底漾起一片暖意。遂伸出手,抬高了男人的臉,對視上那雙烏黑忠厚的眼。
“此事說來話長,一點小傷,不足掛齒,你無須自責。”不需調查,禇炤易心底對這封處處充滿破綻的“仿文書”已有了頭緒。
——除了那個自詡為風流才子擅長模仿百家字跡,總喜歡惹是生非,被太傅唸叨幾句就藉故裝病潛出宮去四處閒逛的十三弟,還能有誰有這個膽子假傳聖旨。
12。愛憐
“此事說來話長,一點小傷,不足掛齒,你無須自責。”不需調查,禇炤易心底對這封處處充滿破綻的“仿文書”已有了頭緒。
雖然聽對方這麼說,樊玉麒擔憂的樣子卻沒有削減半分,男人見狀有些無奈一笑,但此時腦中卻突然劃過一個趁機捉弄對方的念頭。
“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是放不下心來,那不如這樣,玉麒你……可以好好檢視檢視朕的身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