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該是在廚房熬參湯。”反手帶了房門,笑嘻嘻地給她指路,“你打這兒出去,穿過大堂,右手邊的小門進去便是。不是樓上還等著我清點,我就帶你過去了。”
“不敢勞煩掌櫃的,我自個過去就是。”無憂連忙謝過。
女掌櫃這才滿意地朝著反方向而去。
無憂帶攏房門,轉到前面大堂,突然見大門口進來兩個人,雖然穿著便衣,卻認得是母親的近身護衛。
心裡一咯噔,縮身回去,從門後張望。
那二人走向櫃檯租定了房間,就在一個空桌子邊坐下,要了些飯菜。
要去對面廚房,必須從他們身邊經過。
這二人一直跟在母親身邊,如她經常見面,如果從他們身邊走過,不會認不出她。
無憂暗暗叫苦,只盼廚房快些給他們上菜上飯,他們早點吃完回房。
好不容易盼到飯菜上桌,見那二人竟吃得極為斯文,全然不像尋常武人那樣狼吞虎嚥,正恨不得端了桌上飯菜直接倒進他們喉嚨。
牆後突然傳來一聲憤憤之言,“沒想到我們奉了這麼久的天女居然是假貨,呸。”
無憂對冒充興寧一事,心裡一直有些不自在,知道一旦揭出,定會被人不恥,這時聽人怒罵,心裡面仍一陣難過。
探頭看去,卻是幾個湊在一起閒談的食客。
方才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書生。
第370 怎麼看我?
文士還想罵,被旁邊桌的素衣青年截住,“話也不能這麼說,靖王夫婦不是親自登了樓臺,說是郡主身體抱恙,這幾個月又戰事不斷,怕百姓害怕,才叫人暫時假扮。”
書生譏諷道:“那不過是靖王夫婦穩壓民心的搪塞之詞,你也相信。最叫人不敢相信的是那個冒牌貨竟拐走了常樂郡主全心待著的夫君…紇不凡,常樂郡主也放了風出來,說什麼也要尋到紇不凡,這戲還有得看。”
文士被對方嗆得面紅耳赤,“軍師是在戰亂中失蹤,沒準是被人擄去,或者是傷在了何處。他這些年來,戰戰兢兢一心為民,怎麼能容人這樣抵毀侮辱?”
書生冷笑,“聽說他與那冒牌貨好不親密,這時二人同時失蹤,真以為是唱戲,處處巧合?”
文士還想再辯,王妃的手下已有人按捺不住火氣,正要起身,另一個官差打扮的人不以為然道:“找到人,自然水落石出,如果二人不在一起,軍師自然就是戰亂失蹤。如果二人在一起,這私奔一說就怎麼也洗不掉。”是牛是馬,到時自然會見分曉,如今都不過是各人猜測,何必紅臉。
文士和書生這才各自憤憤轉開,不再爭吵,王妃的屬下瞪了書生一眼,重坐回去。
無憂在門後聽著,身上軟軟地提不起力氣,轉身靠了身邊牆壁,黯然神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輪軸轉動的聲音,連忙抹了眼角的淚,抽身急走,但已經來不及,寧墨進門,看見欲走的無憂,停了下來,掃了眼堂中閒談的人,眸色微沉。
無憂被撞了個正著,只好停下,掩飾道:“有些悶,下來走走。”
寧墨輕點了下頭,轉動木輪,從她身邊滑過。
他腿上放著個托盤,上面有三個小菜,兩碗米飯,另有一碗參湯。
無憂跟上去,“我來拿吧。”
他抬眼睨了她一眼,停了停,容她端起托盤。
回到房中,無憂自覺得擺好碗筷,遞了筷子給寧墨。
無憂沒什麼胃口,不想給寧墨新增麻煩,強迫自己用膳,但再怎麼努力,只扒了小半碗飯,就再也吃不下了。
寧墨也不勸,只是盯著她喝下參湯,便喚了小二進來收碗。
飯後,寧墨挑了燈,取了本書卷在桌邊靜看,沒有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