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真樂意出動。
留守的可就得意了,覺得好日子終於輪到自己!
之前為了滿足“皇軍”上層胃口,照顧醫院、機場、賓館等處,就連偽軍少校以下軍官,都被嚴令禁止去“添麻煩”。
偽警們自然是隻有站街維持秩序的份,而沒有一飽口福的資格。
撈著機會了,於是既請吃喝也解饞。
鎮子上幾家朝鮮人開的酒樓,生意也就繼續紅火。
每家廚子、夥計、招待幾十個,仍然忙得陀螺轉似的。
對付罷機場、醫院、兵營各機構的“太君”,還得伺候著形形色色的“老總”。
看人下菜碟,也就在所難免。
劉尚懷人品差,人緣更差,似乎就連開酒家的朝鮮人都鄙夷他!
所以他派人訂的酒席,只能享受送餐待遇。
心知自己當初立功心切,帶人以盤查為名多次攔截、刁難各家酒樓夥計、廚子。
現在人家是大小“太君”的紅人,受點“不公正待遇”也不敢聲張。
只好以陪著值班吃點宵夜為由,涎著臉擠進警署值班室。
作揖、鞠躬、賠笑臉,哀求早已半醉的片山“太君”賞個臉。
昏昏欲睡的片山,似乎有點不詳的預感。
居然強打精神,說了不少人話,勸誡這些“中國人”,不要再幹了。
免得像馬癩驢那樣,怎麼死都不知道。
“片山長官,馬癩驢到底、到底是、是咋死的?”
劉尚懷仗著酒勁,掄著漸漸不聽使喚的舌頭,結結巴巴地問。
可惜,片山沒趴穩桌沿,撲通一聲鑽桌子底下去了。
幾個偽警大驚,搶著盡孝心,彎腰伸手拉扯。
卻也都倦意難扛,順勢趴倒呼呼大睡。
馬蘭峪徹底靜下來,只剩下百姓家養的狗狗們不甘寂寞地叫喚幾聲,顯示自己的存在。
即便是好奇心最強的大老爺們,也無可奈何地爬上炕頭,鑽進熱被窩呼呼大睡。
朦朧間,覺察喧囂不已。
一激靈地坐起,裹上棉衣袍子,又開始趴門縫。
“天咧!**咋開進鎮子來了咧……”
也不知哪家院子最先發出驚呼,反正不大一會兒功乎,整個鎮子都知道**開來了。
“馬蘭峪父老鄉親注意啦!”
咣噹咣噹的鑼聲響過,一陣粗獷的嗓門開始吆喝。
每進駐一地,張榜告示安民,是古往今來各支隊伍的例行公事。
兵荒馬亂的大冷天,大家夥兒都懶得出門,敲鑼喊話確是最好不過的招。
“國民革命軍第五十三軍一一九師師長黃顯聲,抗日義勇軍冀東特別勤務旅第二團團長黃振華率部聯合光復馬蘭峪……”
外頭吆喝聲,又是什麼軍、什麼師長,又是什麼旅、什麼團長地喊。
窩在家裡頭的百姓們,可都懵了、炸鍋了。
黃顯聲,不就是當年率著瀋陽警察打小日本子,被迫無奈撤入關內,隨後又讓弄到南方去打紅軍的抗日義勇軍頭頭嘛?
這個什麼黃振華沒聽說過,可這抗日義勇軍冀東特別勤務旅,正是這些天來大家夥兒侃著的主角啊!
以為就馬蘭峪出去的楊二更名楊振榮,拉起特勤旅大旗打鬼子。
沒想到還有個黃振華和什麼二團,是不是黃顯聲將軍的弟弟、族弟帶著隊伍什麼的啊?
百姓們大清早醒來發現變了天,議論什麼都沒有慌張感。
日偽漢奸睡夢中被凍醒,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末日到了。
他們不僅被解除武裝,甚至連鞋襪、棉衣棉褲都被剝去,集中露天擺放到野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