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曜靠在牆上,臉上的神色有些淡:“喬喬給你買了禮物,晚上我帶她來看你。”
陸家瑛斟酌了下語氣:“老六,你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陸景曜背靠金色暗紋的牆紙上,頭頂是一盞淺藍色的歐式壁燈,淺藍色的燈光打在他俊朗臉上,倒是將他柔和了他的五官,顯得雋秀起來:“對,我是挺著急的,如果可以,希望明年開春喬喬就是陸家人了。”
“老六啊,你是不是忘了秦小姐是你大**之前相中的兒媳婦嗎?”陸家瑛實在左右為難,開始勸說,“老六,大**為了王寶兒的事已經很難過了,你不能再等等嗎?而且你也給秦小姐點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張琪的嘴,不知道她又會怎麼說呢?”
“我知道你為難沒借口,這樣吧,你家苗子不是要報考美院嗎?你讓喬喬過去指導她一下。”陸景曜又走遠一些,對陸家瑛說,“這理由不是挺好嗎?”
“……”陸家瑛琢磨了好一會,還是開口問,“秦小姐是不是想起來了?”
陸景曜將大拇指關節抵在自己的太陽穴,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會想起來的一天,夜長夢多,她早點進門我也放心些。”
陸家瑛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不會在愛丁堡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吧?”
陸景曜突然沉默了下來,頓了下開口:“在愛丁堡,是我對不起她。”
陸家瑛心裡咯噔一聲,心中的柔腸已經開始打結了,原本她對那位秦予喬還是有些微詞的,聽到老六那麼一說,頓時又改變了她的想法。能讓老六說對不起的事,這事肯定還不小。
陸家瑛嘆嘆氣:“陸家這一關終歸是要過的,老六,你做什麼決定之前要先跟我商量商量,我會幫你的,至於爸爸那邊,王寶兒倒是很投他緣……予喬我不敢保證,元東事情一鬧,他可能對予喬有些偏見,你知道的,爸爸那人有點護短。”
陸景曜輕應了兩聲,然後說:“謝謝二姐……”
陸家瑛笑,想了想說:“娶進門後,你就要好好對人家姑娘,我不知道你們在愛丁堡發生了什麼,但是予喬那麼小就給你生了孩子,就這一點,以後不管如何,你都要讓著她一點。”
長姐如母,陸家瑛足足比陸景曜大十八歲,對這個六弟還真是放在手心上的疼愛,又因為寵愛過頭,陸景曜從小就有點任性妄為,所以每當犯了事惹老爺子生氣,就先有一幫子人替他說話,有時候又怕太順著他了,所以每次由著他心意做事時,她都要忍不住叮嚀囑咐幾句。
陸景曜聽著陸家瑛的話,心裡有個地方突然一抽一抽地疼,保證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陸景曜突然想起第一次見秦予喬的場景,是在蘇格蘭的一家重金屬酒吧,那時她還叫“果果”,是那家酒吧的鼓手,坐在臺上的架子鼓跟前搖頭晃腦地敲鼓,當時他在想,那麼清純可愛的一個女孩,居然是玩這種音樂的。
之後又在街頭和她偶遇,她正和她的夥伴們在畫廣告牆畫,她站在高高的鐵架子上,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工裝揹帶褲,裡面一件紅色毛線,看起來有點像女版的超級瑪麗。她衣服上面沾上了各種顏料,陽光下她笑容宴宴,比顏料還要燦爛,她彎下腰用純正地普通話跟他打招呼:“帥哥,你是edinburgh的留學吧?”
後來他跟她在一起後,她主動跟他說,聲音軟軟,透著點少女的嬌羞:“其實我在酒吧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多麼直接的一個女孩,當時陸景曜對“果果”的印象是,熱情又大膽,漂亮又性感,他承認被她吸引,卻不認為自己愛上了她。
那時他有點傲,用“果果”後來的話說就是賤,所以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手就沒有了珍惜的衝動,感情和人都一樣。
但是那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