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鐸當然是胡謅的。當時就是兩個山野村婦,姑娘家哪會幕天席地在野外洗澡。那村婦遠遠地看見有人,上岸穿上衣服便扯著嗓子罵開了。
趙隼一聽承鐸編他,就順著他謅:“是啊是啊,兩個女子正當芳齡,待字閨中,如此一來便一定要嫁給我。”
他見明姬有些相信的樣子,策馬到她身邊,越性吹了起來:“多虧了王爺仗義,說,看是兩個人看的,如此,一人娶一個,便幫我分了一個去。嘻嘻,結果他的……”趙隼本想說他的童子身就這樣破了,突然想到不妥,連忙剎住。
承鐸哪裡容他編派,介面道:“趙隼也是個仗義之人啊,其中一個女子面黑齒黃,凸眼塌鼻,奇醜無比。他想到是自己偷看連累了我,於是搶先娶了過去。夜晚相對,噩夢不斷。還寫了句詩道:輾轉反側,夢魘迷之。”
趙隼不甘示弱,也說道:“王爺那個相貌稍好,就是有些說不得的小毛病……”
東方大聲咳了一聲。
承鐸一看,東方臉都要綠了,連忙收拾了嬉笑的神情。
趙隼也覺悟過來,連忙道:“明姬妹子,我們軍旅之人,只會這樣玩笑。說得粗糙,你別介意。”
明姬揚頭一笑:“我知道你們騙人,誰信你們的。不過是看你們編吧。”趙隼與承鐸大掉下巴。承鐸側了頭低聲道:“趙隼,你現在混得連小姑娘都騙不住了。”
趙隼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信不信她遲早得嫁在我們營裡。”
承鐸笑道:“我們營里人才輩出,你可別高興得太早。”
說這一會兒話的工夫就到了東陵,東陵往北便分路去燕州。承鐸就站住了,說:“慢走不送了。”
趙隼一打馬也不回頭,揮了揮手,道:“慢遊不陪了,燕州等著你。”說完帶了那兩個親兵,往北而去。
承鐸掉頭對東方道:“然之兄,我們比比看誰騎得快。”說著,一馬當先向東面岔道奔了出去。東方欣然追上。明姬也不甘落後,跟著他二人在這郊外闊道上縱馬而去。哲修尾隨其後。
茶茶原本不太會騎馬,如今承鐸他們快馬去了,哲義自然就留在後面看住她。茶茶倒不以為意,悠哉遊哉地扯著繩子慢慢逛;又因為她到中原從沒上過街,忍不住左顧右盼。
這原本沒什麼不是,然而漸漸地便有人不住地看她。哲義怕惹是非,便道:“姑娘,我們須快些追上主子才是。”伸手拉過茶茶馬韁,自己打馬,兩匹馬小跑著趕了上去。茶茶卻也覺有趣,抓了馬鞍讓那馬跑。
足跑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承鐸和東方兄妹在前面下了馬走著。哲義與茶茶也下了馬,稍微跟在後面。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太陽出來照得人很舒服。這古原是近郊有名的遊玩之地,在這春日晴暉裡便漸漸地熱鬧起來。
不一會兒,古原一側便道上過來一輛大車,車雖然華麗卻不招搖。一個垂髫小婢掀開車簾,扶下一個妙齡少女。那少女臉上蒙著紗,款步上來道:“五哥來得好早。”
承鐸笑道:“不早了,正是時候。”
明姬看了承錦兩眼,輕輕扯了扯東方的衣袖,悄聲道:“她雖遮了半張臉,卻也不枉稱天下第一美了。”東方笑笑。明姬不甘心又道:“哥哥,我忍不住想多看她兩眼,你怎麼就能忍住一眼都不看呢?”東方曲起一根手指敲在她額頭。
承錦眼神掃過東方。東方的神色倒是泰然得很,彷彿完全沒有前日那回事。承錦便也自在同承鐸講話。
“你告了病假,現在又出來遊玩。若讓人認了出來傳到皇兄那裡不太好吧。”
承鐸酸不溜湫地說:“國相大人說我窮兵黷武,不體民情。我今天正是要好好來體一體民情啊。”
就這古原上看來,民情一派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