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嬴政便聽到張嬰笑嘻嘻地開口道:“但仲父,為何商君做的不一樣呢?”
嬴政眉眼一挑,表情古怪的看著張嬰道:“你還熟讀商君書?”
——也對,沒有熟讀商君書的話也不可能抓著“疲民”這個政策狠批。
“對啊!”張嬰連連點頭,彩虹屁吹了一通,“我讀商君書雖然不多,但也勉強能領悟對方的大才和能力。不愧是能讓大秦富強起來的書,真是字字珠璣,相當的經典……”
“行了行了。”嬴政一看張嬰的表情就知道他要作妖了,擺擺手,“有什麼直說。”
“仲父,我看商君書時有點疑惑。那時候商鞅深受信任,權傾朝野,為何甘龍、公子虞等人一直反對商鞅反對變法,幾次惡言惡語的挑釁,商鞅為何都不為所動呢?難道在大秦當個厲害的人,就得忍受捱罵嗎?”
嬴政道:“並非如此,只是商鞅堅持,無罪言罪行一律不處罰,有罪言罪行一律不寬恕2。甘龍、公子虞沒有犯秦律,商鞅便不會針對對方。”
說到這裡,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嬰道,“但商鞅不是皇帝,若甘龍敢汙衊皇帝,那麼按法,當死,斬首之前,還要先割去舌頭。”
“對呀仲父,英雄所見略同啊!”張嬰點頭,然後笑眯眯地扯了扯嬴政的大拇指,“但,但這也不算汙衊吧,這不是上天給秦二世的警告嗎?”
嬴政聞言一頓,眯起眼。
眾朝臣一驚:……
好傢伙,之前那麼解讀文字,原來是在這裡等著陛下。
等等,莫非最初這小子給這石碑開脫,都是在為後面做鋪墊?
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心計?連環套?
停頓片刻,嬴政面無表情道:“你膽量真是大了不少。”
“嘿嘿。”
張嬰手心冒汗,但依舊露出單純的笑容,厚著臉皮老實道,“仗著陛下寵!”
眾人嘴角一抽:……
嬴政又沉默了一會,忽然道:“好。蒙毅。”
“臣在。”
“徹查刻字之人,誅其惡首。”
張嬰眼睛一亮,激動地反身抱住嬴政,道:“仲父,你可真的是太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嬴政拎起來,皮笑肉不笑道:“不過阿嬰,誰與你說過我會誅殺多人?”
張嬰一懵,他總不能說是
() 看野史看來的吧。
他乾巴巴地說道:“就,就擔心,啊哈哈……”
趙文在一旁低聲道:“小郎君你誤會陛下了,即便是陛下說的連坐制,也是誅殺惡首,被牽連的人會按照罪行,最多是被罰城旦,罪不至死。”
張嬰瞳孔地震:野史不是說要死十里的百姓嗎?!
“擅自揣摩聖心。”嬴政一邊拎著張嬰前往馬車,一邊揚了揚巴掌,冷冷一笑,“等會在馬車裡堅強點,別哭。”
張嬰:!!!
……
……
十里之外的河畔,伴隨著撲通三處水花聲,三個人被岸邊漁民裝扮的人給撈上來。
姬公子連打三個噴嚏,身披長襖,捧著雞湯的手在不停的哆嗦。
旁邊有人道:“公子,我們先去換身衣服。”
“不急!先說說那邊!”姬公子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急切道,“暴君震怒了沒有?現在情況怎麼樣?死了幾個人?”
“這……”
端著雞湯過來的漁民表情有些為難,與旁人對視了一眼,才小心翼翼道,“姬公子,任何秦人見到那石塊都會憤怒。目前暴君的黑甲騎兵已經在附近搜查了三輪,一直在找主謀。”
“哈!他們找得到才怪。那人刻完字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