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大巫,他……”
“但他是巫祝奉子,是小福星。福氣比許莫負還深厚,指不定有用。”
張嬰嘴角一抽,能別提小福星這令人尷尬的名字麼,試著想擺脫這個名號,便道:“我若真比許莫負有福氣,豈會重病。”
“哪的話。嬰小郎君幼年遭遇危險,馬上遇到父皇,逢凶化吉。之後又發明出豆腐、踏錐、紅薯,這豈不是祥瑞不斷。怎不是福氣深厚。”
說到福氣這一點,公子高表現得比張嬰還要有信心,“我也聽老人說過,年幼時福氣太重,身體會弱一些,因為承接不住,但大了自然會越來越好些。若非有這般福氣,尋常稚子早夭折,哪還有現在。”
張嬰:……
他覺得這個論證很愚昧,但連張女官也連連點頭,還舉出張嬰幼年時的一些例子。
比如,玉蘭行宮每年冬季糧食緊缺,大家過得緊巴巴,但自從開始撫養張嬰之後,後山經常會有猴子打鬧,遺留一些野果在地上,大樹下經常會出現自己撞死的野雞和兔子。
又比如,玉蘭行宮即將被徹底廢棄,她們會被髮配到其他行宮,或者前往驪山熬苦力的時候,張嬰就碰巧被陛下看重,整個玉蘭行宮的人日子都好過起來。
再比如,看看長安鄉的殘廢軍卒們過去過的什麼日子,在遇到張嬰之後,現在又是過的什麼日子。
這不是福氣是什麼,這還不是一般的福氣,這是旁人都可以沾光,雞犬升天的福氣。
張女官越說越激動,彩虹屁吹得張嬰都快懵圈了。
他數次偷偷拉張女官的衣襬,想制止對方,奈何對方壓根停不下來。
張嬰扶額:……
別說了別說了!再說下去他都擔心兩眼放光的公子高會把他供起來。
……
“對嘛,對嘛!我知道肯定沒判斷錯,我更有信心了。”
公子高的表情越來越好,彷彿溺水時扯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甚至脫口而出:“三弟也說,許莫負與他對視時哭了,但是當你的手握住三弟時,許莫負看向他時卻笑了,所以三弟認為你說不定是其中的關鍵。”
張嬰一愣,原來如此,如果是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通了
些。
但等等……
公子寒是這樣的人嗎?
他這樣盡心提供點子治療王將軍有什麼好處?
王翦將軍若是康復,他只出了嘴皮子也得不到王家多大回報,但若王翦將軍沒有康復,他很可能被暴躁的病患家屬遷怒。
公子寒這麼會趨利避害,怎麼會主動兜下如此容易得罪人的麻煩事。
……
這個時候,馬車已經抵達了王家。
張嬰本來有些緊張,但張女官跟著一起隨侍在側,王家人禮遇有加,還給他騰出來一個天然溫泉,進行了一番禮儀繁瑣的沐浴儀式,什麼好奇、緊張都淡了。
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路上還有閒心問王家伺候的奴妾,許莫負在何處,王翦將軍身體如何。
但王家奴妾只把他當孩子哄著,嘴巴嚴實得很,回了半天話也沒落到實處。
沒多會,奴妾抱著張嬰一路前行。
張女官本想著一直陪同進入,但在即將進入一個迴廊前,她被站在旁邊的奴妾們擋住。
同時,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公子高也等候在一旁。
公子高看到張嬰眼睛一亮,輕聲抱怨了一句:“怎麼洗得這麼久?”
“我也不想。”張嬰伸出胳膊,“差點沒洗脫一層皮。”
公子高哈哈一笑,他等奴妾抱著張嬰小心翼翼邁過帶火盆的走廊,上前一步,不顧奴妾驚訝的目光,直接將張嬰抱在懷裡,轉身大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