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戶口的人惹了事,勢必會找到我這個負責人的頭上,到時候,我就會從這條街上被輕易地排擠出去。
另外,我這裡如果有黑戶口或涉嫌犯罪的人,那麼我的“敵人”就會盯住我的弱點。試想,如果我是一個不法滯留的黑戶口,怎麼能夠在這條街上堂堂正正地做自己的生意?那些趁火打劫的黑社會必定會說:“我可以允許你在這兒幹下去,但你就要受制於我。”
而且,他們還會問你索要比平時高出很多的“保護費”。這是肯定的。
再比如,如果我的手下和別的皮條客發生糾紛時,對方肯定會攻擊我的弱點:
“你別猖狂,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知道後果吧?到時候說讓你滾蛋你就得回你的國家去。”如果被入國管理局抓住,“黑戶口”一定會被遣送回國的。我現在雖然有託尼這顆定時炸彈,但和別的皮條客團伙相比,遠遠要乾淨得多。有些皮條客團伙裡,大部分人都是不法滯留的黑戶口。
隨著我的人手增加,我也不能放鬆和降低用人標準。
首先,我在中文報紙上打出廣告。然後對於前來報名的人由我親自面試,原收是先看是否有合法簽證,然後再從年齡、經歷、為人、談吐、外表、穿著等方面進行綜合判斷,也就是看對方是不是適合導遊工作。外表不順眼的人當然是不適合與客人交往的。從這一點來看,錄用金東就是一個大失誤。那時人手明顯不足的我,實在有點飢不擇食。
接下來,我要佈置我的那些“手下”站的崗位。每個人的位置都不是固定的,每過一段時間就順時針輪換站位。畢竟每一個人都想站在最好的地段、最好的位置上,只有成功拉客,收入才會多。為了避免他們貧富不均、互相爭搶好位置,這是我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此外,除了當“老闆”的我之外,大家一律平等,不存在黑社會組織裡的那種等級制度。最多存在先來後到的問題。但即使是早到者,也絕不會因此比後來者享受更多的優惠條件。我從他們每個人那裡收取一半的手續費。也就是他們每拉一個客人到店裡,店裡給他們的回扣,由我與他們五五分成。
也許有人因此說我佔便宜。但是,我的這些“手下”之所以能在這兒謀生,正是因為我的多年努力,得到了這塊地盤,而且那些“關係戶”也都是我一家一家開闢出來的。試想一下,如果他們現在想隨便在我的地盤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另起爐灶,比如說在櫻花大街上站著拉客,早就被人扯出去臭揍一頓,再也別想在歌舞伎町混下去了。
這些“手下”的營業額由他們自己算出彙報。每天下班後,我們都要開會,大家將當天的營業額寫在紙上交給我。這裡必須存在一個基本的信任。有時候也會有一兩個人謊報營業額。所以,我會時不時地打電話給店裡,抽查並確認他們帶去了幾個客人,客人消費了多少錢。現在,我則僱傭專人巡視他們。
如果發生了瞞報營業額的情況該怎麼辦呢?我對此設立了罰款制度,除了罰款之外,還設有“停職一星期”的處分制度。具體情況我會具體對待,如果情節嚴重者,當然是辭炒他的魷魚了。
我辭退的第一個人就是金東。
金東的工作起初非常順利,三個月後,每個月的收入就幾乎達到了四十萬日元。
可是,隨著收入的增加,他的慾望也隨之膨脹了起來,態度也不一樣了。他開始穿名牌,脖子還繫上了黑社會成員們喜歡的那種粗粗的金鍊子。他那副歪著腦袋的樣子,再加上一條粗大的金鍊子,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哪裡來的暴發戶。
另外,他開始以客人身份出入一些酒店。在不受小姐待見時,也忘不了在小姐身上佔小便宜。甚至於他還會叫來店長,質問為什麼店裡的小姐沒有規矩,要求小姐向自己賠禮道歉。明擺著一副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