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嗎?&rdo;

&ldo;沒多久。&rdo;蘇洄低頭去看，&ldo;真的誒，好多蚊子。&rdo;

&ldo;走吧。&rdo;寧一宵站了起來。

蘇洄也很快站起來，詢問他去不去研討會。

寧一宵走進了小商店，買了瓶驅蚊噴霧和一包消毒紙巾，噴霧遞給了蘇洄，自己拆開紙巾擦手。他擦得很用力，像是想把粘附在身上的一切髒的、不好的東西都除掉，面板很快就紅了。

&ldo;去嗎?&rdo;蘇洄又問。

&ldo;去。反正是公費。&rdo;寧一宵看上去很無所謂，但事實上，即便是會報銷，他也需要先攢出一萬塊的飛機票用以墊付，這幾乎花掉他這一個學期兼職家教的收入。

但蘇洄聽了很開心，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語速很快，&ldo;我想去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還有紐約切爾西，那裡有很多畫廊，一整條街都是，哦對了，還有新當代藝術博物館，你知道嗎，那棟建築就像很多個盒子疊起來的感覺，哦對了，聽說最近還有烏爾斯˙費舍爾的展覽……&rdo;

寧一宵安靜聽著，不由自主便記在心裡。

蘇洄一邊說著，一邊感覺自己解體開來，另一個自己能發現自己不受控，彷彿他的身上有一個逐漸變大的洞，一切都在往下漏‐‐說不完的話，逐漸剋制不住的小動作，還有一顆愈發靠近寧一宵的心。

不想嚇到他。

像是忽然從一個夢中驚醒那樣，蘇洄頓住，站在原地，停止了說話。

寧一宵也停下來，看向他，&ldo;怎麼了?&rdo;

蘇洄低頭看了一眼時間，&ldo;太晚了，我該回去了。&rdo;

寧一宵點頭，&ldo;我送你。&rdo;

&ldo;不用，我打車回去。&rdo;蘇洄看著他，&ldo;很遠的。&rdo;

蘇洄的衣服好像總是大大的，框在他身上，過大的領口總歪著，讓寧一宵每次看到，都很想替他整理一下，但他從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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