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地發現寧一宵很不熟悉這個停車場，找車花了很長時間。

所以他靠近寧一宵的肩膀，小聲詢問，&ldo;你知道在哪兒嘛?&rdo;

寧一宵知道他在找機會反擊，瞥了他一眼，&ldo;都是司機停的。&rdo;

&ldo;好吧寧總。&rdo;蘇洄說完又改口，&ldo;不對，應該是shaw。&rdo;

開局不算順利，但寧一宵還是找到了停在這裡的幾輛車，他選了看上去最低調的一個，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ldo;謝謝。&rdo;

蘇洄發現，寧一宵雖然會開車，但狀態似乎沒有平日那麼鬆弛，甚至有點緊繃，開出去之後尤為明顯。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這種感覺太細微了，換個人他根本不會察覺。

&ldo;你是不是不喜歡開車?&rdo;蘇洄想說話緩解這種緊繃。

寧一宵盯著後視鏡，話的確比之前少，&ldo;嗯。&rdo;

&ldo;那下次出門還是不要開車了。&rdo;蘇洄說，&ldo;我們可以坐地鐵，紐約的地鐵我很熟。&rdo;

寧一宵總算笑了，剛好遇到紅燈，他停下來，看向蘇洄，&ldo;下次是什麼時候?&rdo;

蘇洄被問住。

對啊，他在說什麼。

&ldo;下次……&rdo;蘇洄想了想，&ldo;我生日?我請你吃飯吧。&rdo;

寧一宵說不必，但心裡卻被這小小一句話取悅到，&ldo;怎麼好讓壽星請客?當然是我來。&rdo;

唐人街和他們住的公寓離得其實很近，只是礙於紐約糟糕的交通，所以在車裡花了很長時間。下車的時候，外面的雪停了，但溫度依舊很低，冷熱交替，他嗓子便有些難受，咳嗽了幾聲。

手有點冷，蘇洄揣進口袋裡，不打算拿出來。

他們來得正好，唐人街正在舉行新春遊行，舞龍舞獅的人打頭陣，穿過被裝扮的喜氣洋洋的街道，人潮擁擠，大家手裡提著小燈籠或是剪紙，大街小巷播放著經典的拜年歌曲，年味十足。

蘇洄也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氣氛，哪怕過去在家裡，過年也沒有這樣濃厚的節日氛圍，充其量吃頓年夜飯，還是和並不熟悉的人一起過。

他曾經也很期待可以和寧一宵一起度過新年，原以為以後的每一年都會一起度過，但最後連唯一一次也落空。

舞龍的隊伍從他們身邊經過，觀賞的人群一下子湧過來，蘇洄沒注意到，差點被撞倒。

但寧一宵將他拽了過去，伸手護住了他。

人群把他們推搡得格外近，那些因為生疏而導致的安全距離也都被打破，他們的手臂摩擦著手臂，好幾次蘇洄的手背和指尖都觸碰到寧一宵冰冷的手套，但卻好像被燙到那樣，縮回了手。

街角有人放了爆竹，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蘇洄一跳，肩膀抖了一下，但沒多會兒又踮著腳往爆竹那兒看。

寧一宵抓了他的手腕，&ldo;那裡有間華人超市，去買點對聯剪紙回家貼上吧。&rdo;

蘇洄就這樣被他拽走了。

他們在店裡逛了逛，這裡紅彤彤一片，剪紙窗花對聯燈籠應有盡有，蘇洄的視線被一個小虎頭鑰匙扣吸引，下意識就買了一對，但後來一想，覺得好怪，便藏起了自己的，只留了一隻在手上。

&ldo;這是什麼?&rdo;寧一宵看見，走過來，從他手裡拿起虎頭鑰匙扣。

&ldo;送你啦。&rdo;蘇洄說完，又覺得這和寧一宵的風格不太搭，&ldo;你想不想要啊，不要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