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這才滿意一笑。
她手乖乖地搭在膝上,望著床榻上那總是很防備的青年。她小聲問:「清雨哥哥,你能看一看我,抱一抱我嗎?你這樣,讓我覺得你不喜歡我,離我好遠。」
晏傾低頭半晌。
他抬目望來,盯著她片刻,他的眼睛如星如玉,專注清澄,徐清圓看得恍神。
總覺得、總覺得——她恍惚地伸出手,隔著虛空擋了他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他的一雙眼睛。
清圓喃喃:「我總覺得我應該在哪裡見過你。」
晏傾睫毛一顫,並不願意讓她多想。他如今露出的破綻已經不少,他知道只要他和徐清圓成親,他會露出更多的破綻。瞞過枕邊人這樣的事,他不確定自己能成功。
他在她面前總是很不忍心,很愧疚;而她又那麼聰慧。
晏傾微微笑了笑,向她伸手招了招,慢慢地轉移話題:「你想親近我一些,難道我便不想嗎?露珠妹妹過來。」
她跪坐著挨過來,他伸臂將她攬入了懷中。
她吃驚於他這個主動的擁抱,被他摟著仍有些回不過神。她抬頭想看他,卻被他用手掌捂住前額,示意她不要抬頭。
徐清圓便安靜地埋於他懷中,臉靠著他胸膛。這麼清薄的身子骨,藥香襲鼻,又苦又澀,她卻很是開心。她小心翼翼地在他懷裡調整姿勢,小幅度地動來動去。
晏傾無奈極了,他平時清冽溫柔的聲音,此時因病而沙啞:「不要鬧,你乖一些。」
徐清圓登時不好意思起來。
她仰頭,睫毛捱上他手掌,黑乎乎的,她什麼也沒看到。
她抱怨:「看都不能看你嗎?」
晏傾:「我此時衣容不整,不便見客。這樣已經很不合禮數了,下次不要再這樣亂闖我房舍了。萬一遇到我不方便的時候呢?」
徐清圓說:「好。」
她心中則想,我下次還要這樣。
晏傾又說:「也不許亂要人抱了,這很不應該。」
徐清圓:「……」
他說:「發乎情,止乎禮……」
徐清圓:「……」
她問:「可我生了病,難過了,傷心了,也不能找你,你也不肯抱我?」
晏傾遲疑:「這自然是可以的。」
徐清圓若有所思:「……」
許是她太安靜,不符合他對她的瞭解,怕她又打什麼壞主意,晏傾低頭輕聲問她:「怎麼不說話了?我抱你抱得不舒服嗎?」
他說著就要鬆手,徐清圓趕緊制止。
徐清圓壓下自己那躍躍欲試的狡黠心思,想了半天,仍決定在他面前乖下去:「只是覺得,你和我爹孃很不一樣。」
晏傾少有地好奇:「你爹孃是如何的?」
徐清圓:「我爹經常抱我娘啊,我娘每次回來都撲到我爹身上,我爹罵她她也不起來。他們經常背著我親嘴兒,背著我……」
她的口無遮攔被晏傾捂住。
徐清圓也臉紅,但她拉下他的手,笑眯眯:「我又沒有在外面亂說,我跟你說一說而已。」
晏傾咳嗽兩聲,失笑:「所以你看,其實我和你想像的很不一樣。你真的想嫁給我嗎?你也許會對我很失望,你看,我身體這麼差,性格也不好,連孩子都不能給你……」
徐清圓很年少,她並不理解晏傾提的孩子的重要性。只是他反覆試探的態度,確實讓她生起不安:「我爹和娘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就經常在一起,感情很好了。我與清雨哥哥這麼快成親,彼此好像不是特別瞭解,是不是確實很不好?」
晏傾微怔。
他只好道:「我不知道你爹孃是如何的,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便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