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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頁

晏傾:「你以為我是多麼冷漠的人,明知妻子出事,我仍在長安坐得住?」

徐清圓一下子:「怎麼就不能坐住?」

她走前幾步,放下捂嘴的手,情緒起伏變大,夜間受到的委屈全都漫上來,讓她在燭火下的眼睛染上一層金波。

徐清圓氣:「我安排得不好嗎?我還給你寫了信,晏郎君不是看不懂信的人吧?難道蘭時沒有把信給你嗎,難道風若沒有攔你嗎,我不信!」

晏傾冷冷清清:「你聲音大了。」

她便再次捂嘴,只用美目瞪著他。

瞪視的動作這樣嚴厲,充滿譴責,哪怕晏傾仍在生氣,也不禁心中軟了一分。

但也只有一分。

晏傾側過臉:「徐娘子若是想嫁一個冷漠自持的夫君,好像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

徐清圓支吾一下:「此一時彼一時,你那麼迂腐做什麼?你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我看你是不信任我。」

晏傾沒理她。

徐清圓繼續:「還有,什麼『徐娘子』?我叫『露珠妹妹』。」

她瞪著他冷白的側臉,要再說什麼,晏傾忽然向她伸手:「拿過來。」

徐清圓:「什麼?」

晏傾:「你離開長安時,把你娘那方玉匣子,從我身邊偷走了吧?我體諒你行路不易,不與你計較。但是當日我並未將玉匣子還給你,你是不是此時應該還回來?」

徐清圓一噎,到底因為心虛,只能鬱鬱。她不情不願地將懷中小玉匣遞出去,他伸手來接。

二人指尖碰一下,略有停頓。

徐清圓故作無事,收回手指:「你要小玉匣做什麼?我見你不是那麼情深義重、看中定情信物的人。」

晏傾自然有自己的道理,然而他少有地賭氣,心想他憑什麼告訴她。

他也許正是因為以前待她太寬容,才讓她這麼無法無天。

晏傾微笑:「對,我正是冷情薄情之人,徐娘子才會大大方方地離京。」

徐清圓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

他說完就扯下床帳上榻,不願再搭理她。然而徐清圓快走兩步,一把掀開床幃,黑暗中,她呼吸急促。

她聲音仍壓著:「我離開長安,自然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不是……」

晏傾:「如何?尚未編出理由嗎?」

徐清圓:「我是在想怎麼說!我離開長安,是因為我不能相信你……你背著我做了多少事,你敢承認嗎?」

晏傾驀地抬眼向她看來。

黑暗中,他眼睛的寂靜像深淵一樣,又透著微弱的光。帳外的燭火星點般,襯得他而色更加蒼白若鬼。

晏傾輕聲:「我背著你做了什麼?我不敢承認什麼?」

話到跟前,徐清圓反而踟躕。她惱自己心軟,惱自己仍怕傷了他。

徐清圓目光遊走一息,落到他臉上時,只斬釘截鐵提了一件事:「你的老師左明,大理寺正卿,他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

晏傾:「什麼意思?」

徐清圓冷笑:「向大理寺告發我爹的信,你讓我看過,字跡過於一筆一劃,我們都猜是初初學字的人寫的。後來我總是想不通,你晏少卿這麼厲害,為什麼在查我爹的案子上一直消極怠工,我看你根本就不想……」

晏傾語氣平靜:「你說這樣的話,我不能認。徐清圓,你向我道歉。」

徐清圓被他看得一瑟縮,卻又鼓起勇氣。

她說下去:「反正我後來想通了,你查不出那封信的緣由,自然是因為那封信本就是從你們大理寺內部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想查,還是不敢查。你帶我去拜訪你老師,他三歲孫女小腰的字,和那封信一模一樣,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