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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頁

她又沉思片刻,思索之時,細白小齒咬緊下唇。

張文:「……什麼佈置?那幾日,並無發生奇怪的事。」

徐清圓看他一眼:「也許在那日之前,有發生奇怪的事。張郎君,我有一個猜測——」

她猶豫半天,想到韋浮微笑的表情。

她依然不覺得手眼通天的韋浮若要犯案,會留下太大紕漏。而因為他留下的紕漏過大,她甚至要猜……林雨若也許沒有死。

韋浮既有殺人放火的惡相面,也有千里奔赴蜀州只為將喬宴藏起來的公文交給他們的善相面。

韋浮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承認過是他殺的林雨若。

徐清圓深吸一口氣,重複自己內心所想:「當眾跳河,屍體過幾日才找到。水腫難辨的屍體容易麻痺世人,屍體是世上最不容易作假的,卻也是最容易作假的……泡上幾日的屍體,更是連死亡時間都可以改。

「我思來想去,始終疑惑於林雨若選擇的自盡方式。但若那屍體本不是林女郎的,這樁事就簡單了。」

張文恍然。

他也陷入思考,將自己查的林家那些人的面相在腦海中一一想過。

徐清圓:「當日韋郎君與眾人在一起,所有人都有看到他嗎?」

張文:「確實……女郎懷疑他?怎麼可能,這件事對他沒有好處啊。」

徐清圓輕喃:「可萬一林女郎當時說的某句話,刺激了他呢……」

她又拿起另一卷宗,檢視起大理寺記錄的諸人問答。她研究著韋浮所說過的話,思考著韋浮想從林雨若身上得到什麼,而林雨若是否拒絕了他……

張文:「女郎,你為何非要懷疑韋郎君?那可是京兆府少尹,咱們輕易不要得罪。」

張文還在迷糊時,徐清圓又轉肩問他:「可從林女郎閨房中搜到什麼不同尋常的物件?」

張文努嘴,示意她看。

徐清圓便走過去一長架前,掀開遮蓋證物的黑綢布。她見到一些簪子,一些珠寶,一兩塊吃剩的糕點,一幅繡好的花鳥圖,還有一張畫了一半的畫。

徐清圓凝視著那畫作。畫上幾片葉子,幾處茅廬,山竹青翠……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張文解釋:「是林女郎侍女提供的畫。這畫沒有畫完,林女郎就……哎。女郎可覺得這有不妥?」

徐清圓蔥鬱手指,輕輕點了點山竹,抿唇微笑:「我只是覺得這種綠色很鮮妍,很少見。不瞞張郎君,我也擅畫,但我從未調出這樣鮮明的綠色……」

張文迷惘看她,不知她為什麼說起山水畫來。張文道:「唔,畫的挺好的。林女郎家學淵博。」

徐清圓見他不能領悟,心中輕輕一嘆。

徐清圓只好直白說:「張郎君可以讓人查一查這綠色顏料,這絕不多見。」

張文恍然大悟。

徐清圓再道:「大理寺最近可有接到女子投水案?若是沒有……張郎君是否可以想辦法,查查京兆府是否有接這樣的案。」

張文盯她片刻:「女郎看起來是一門心思地針對韋郎君了。」

他猶豫一下,勸說她:「依我看,林相問題似乎更大。我請女郎幫忙,本是想查出林相的馬腳。女郎卻一門心思地懷疑韋郎君……」

徐清圓咬唇,輕聲:「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其餘的……那是之後的問題。」

她是否應該因為韋浮做的事與自己最終方向一致,而當做看不到韋浮期間的惡意;她是否應該明知道林相身上問題很大,卻因他短暫的無辜而為他洗清冤屈?

這樣的問題,徐清圓隱忍數日,思考數日。

她最終仍選擇就事論事。

徐清圓再告訴張文:「明日若是去林相府上搜證問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