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妾侍已育有子女,你打了她一個人,至少傷了三個人。損人不利己之事,為之何益。
四太太若有所思。又說了兩句閒話,作別去了,大太太看著她不復輕盈的背影,心中祈禱:但願她想清楚了,一家人繼續太太平平和和氣氣的過日子。四爺若真有了二房,往後謝家難免會熱鬧,自己這當家人又多出不少麻煩事。
大太太到花廳照看了一會兒,見瑞年、錦年、流年做主人都很周到,便放了心。估摸著這會兒謝老太太和大姑奶奶私房話也該說完了,又去了萱暉堂侍侯。
謝老太太母女二人的私房話確實說的差不多了。臨了謝老太太問謝壽,“那秦家姑娘和江家姑娘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帶著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過來。
“咳,甭提了。”謝壽很無奈,“我們家,您還不知道麼?自家人口本就多,又常有借住的親戚。這兩位,雖一位姓秦,一位姓江,卻是常年住在鬱家。”美其名曰陪伴姑母。
“我公公那個人,疼庶子更勝過疼嫡子,連庶子媳婦的家人都樂意照顧。”南陽侯府有這麼位侯爺,做人兒媳的好意思不提攜“侄女”麼?少不得帶她們四處走走。至於旁的,那可管不著。兜攬她們的終身大事?閒瘋了不成。
“原來如此。”謝老太太微微頷首。她也是做過兒媳婦的人,自然知道公婆的意願有多麼重要。南陽侯是武將,性情粗獷,他若定了主意要照顧庶子,那還真是輕易擰不過來。
大太太久在京中,和謝壽常來常往,姑嫂之間甚是熟稔。大太太進來後,三人一起說些家常閒話,“鶴年的親事該緊著了”“有年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才成親不久,已懷了身孕”“三個小丫頭要上學了,整日瘋玩哪成”。
正說著話,四太太、謝家三位小姑娘陪著鬱家三位大姑娘回來了。“戲好不好聽啊?”謝老太太慈愛的問鬱妍。鬱妍笑吟吟連連點頭,“好聽!”是有名的徵班呢,怎能不好聽。
哺時,謝壽戀戀不捨的起身告辭,“真不想走,還是家裡好。”做姑奶奶多嬌貴,全家人都讓著寵著。做人兒媳麼,那可是個苦差使。
謝老太太明知她還有公婆在堂,不便久留,也沒多說什麼,只交代“若閒了,常回來瞧我。”謝壽含笑應下,帶著女兒、侄女行禮告辭,大太太、四太太帶著女孩兒們送至垂花門,方灑淚而別。
之後大太太冷眼看著,四房消停不少。即便是謝四爺一連數日宿在袁昭院中,四太太也並沒有尋趁袁昭,反倒是和顏悅色的。連何離也跟著沾光,不再被隨意打罵了。
“同僚贈妾,我都推了。”謝四爺握住四太太的纖纖玉手,眼神很溫柔,“我有你,有阿昭、阿離,於願足矣。”已經三子兩女了,納的什麼妾,多餘。
不會再來新人了,自己不會多個姐妹,四太太心中大定。謝四爺跟她溫存了一會兒,晚上還是起身去了溶月院,“兩三年沒陪她了,過意不去。”你才到京城之時,我也是天天陪你的。
四太太筆直端坐著,一句話也沒說。第二天,再見謝四爺的時候,四太太把《禮記內則》搬出來了,“故妾雖老,年未滿五十,必與五日之御。”跟謝四爺商量,“玉郎,袁姨娘何姨娘處,每月五日可好?”其餘的二十天,自然都是我的。
謝四爺無可無不可,“甚好。”四太太把早已擬好的單子拿出來,上面註明了具體時日,謝四爺毫無異議,“好,便是這麼辦理。”
當晚謝四爺宿在四太太處。次日四太太給袁昭、何離訓了話,把哪五日由袁昭服侍、哪五日由何離服侍都定好了。何離低眉順眉的只會說“好好好,是是是。”袁昭美麗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不甘,卻終究也不敢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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