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咱家不吃虧。”流年笑著打岔,“咱們是大費周章把嫂嫂娶回家的,哥哥可沒到郡主府入贅。”只要開頭是對的,後面怎麼樣就無關緊要了。
謝四爺心裡算著賬:七個月,五個月,南寧侯府超了多少?這可不成,等小孫孫生下來,都要一一補回。無忌,咱們既說定了,那便是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十月初二下午,臨安侯府。卓昆歪在臨窗的大炕上,魯氏坐在他身邊,面有愧色,“是我慮的不周到,竟連累了杜家二少奶奶。我本來想著,杜府丫頭陪著謝七小姐過去,阿顯不動聲色的瞧上一眼,這根本就是隱秘不為人知之事。誰知竟洩露了。”害的杜家二少爺捱了板子,杜家二少奶奶被禁足。
依著魯氏的意思,杜府兩名丫頭帶著流年去看月亮門,卓顯隱在僻靜處偷偷看上兩眼。之後丫頭們再帶著流年回去,人不知鬼不覺的。
流年若是從頭到尾無知無覺,也就罷了。若是覺察到了什麼,也只是心中生疑而己,做不了什麼。要知道帶流年去杜家的是大太太,大太太的親生女兒嫁到杜府,跟杜府是親家。即便流年覺出不對,告訴了大太太,大太太也只能壓下來,總不能質問親家去。
魯氏哪裡知道,流年根本一個字沒跟大太太提,卻對著解語告狀。解語跟杜閣老有什麼不能說的?那是解語表舅舅,譚瑛親表哥。
卓昆幫著妻子想了半天,夫妻二人也沒想到杜閣老是如何得知詳情的,“杜家二少爺不會自投羅網,二少奶奶也不會說,丫頭們哪能見著老太爺?也不會是。難道是做事不隱密,途中被人看到了?應該也不會,西園很僻靜。若是七小姐告狀,怎麼會告到杜閣老跟前的?七小姐一個小姑娘。”
“我只擔心一點,”魯氏歉意看著丈夫,“若是七小姐告的狀,怕是不喜歡阿顯。那可如何是好?阿顯人物出眾,沒有小姑娘家會看不上的。全因為我處事不當。”這樣鑽穴偷窺的行徑,確是為人不齒。可這不是自己的本意呀,自己只想讓小叔子親眼相相人,沒想到小姑娘會受了驚嚇。
“這不怪你。”卓昆拍拍妻子的背,以示安撫,“阿顯這親事,爹一直催著,娘娘也催著,全家人都著急。阿顯又必要親眼看了姑娘,是絕色佳人、得他青目,方才肯點頭。你不想法子讓他偷窺姑娘家,可又如何呢?”
魯氏見丈夫沒半分怪罪的意思,心中感激,“我這心裡,自責的很。好容易阿顯有了看上眼的姑娘家,若因著我處事不當,讓姑娘對阿顯生了反感……”
“這有什麼。”卓昆不以為意,“親事又不是姑娘自己當家。親事麼,從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阿顯喜歡,爹也同意,咱們央人去探探謝家口風便是。這央的人咱們要想好了,須是有眼色有才幹又和謝家說的上話的。”
魯氏把自己常來常往的夫人太太們想了一遍,尋思著請誰去探口風最合適。這謝七小姐是庶女,也不知她跟嫡母親近與否?她嫡母出自汝南韓氏,汝南韓氏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賢惠。
魯氏想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若是娘娘能親口問上一句,這事定能成了。”太子妃親自開口替幼弟提親事,謝家哪好意思不答應?阿顯準準的能抱得美人歸。
“讓娘娘親自開口,不妥。”卓昆連連擺手,“這透著以勢壓人,是萬不得己時的法子。咱們還沒探過謝家口風,或許謝家樂意的很呢,又何必勞動娘娘出面。”
魯氏臉一紅,“夫君說的極是。”自己也太偷懶了,怎麼能遇上一點子小事,便想向娘娘求助?太子殿下才正了位,娘娘正是殫精竭慮經營東宮的時候,孃家人不幫忙就算了,還給添亂?如何使得。魯氏沉下心,細細想著合適去謝家探口風的人選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想消極怠工,但是沒事先請假,只好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