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次會晤後他的全部活動情況。他還告訴恩丁說,他已用光了放在倫敦的全部現金和比利時銀行的所有存款。
“下一步幹什麼?”恩丁問。
“我最遲要在五天內趕回法國,親自監督把第一批貨裝上‘托斯卡那號’。除了藏在油桶裡的那東西外,其他物資全部合法。即便碰上海關檢查,那四箱服裝、揹包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從漢堡買來的那批非軍用物資更不會出漏子,那全是輪船出海時需要帶上的東西,比如在海上出事時發射的照明彈,夜用望遠鏡等等。
“橡皮艇和舷外發動機是運往摩洛哥的——至少在運貨單上將這麼寫。它們也完全合法。那五隻油桶,到時候就說是輪船備用的潤滑油裝上船的。雖說它們作為備用油數量有些過多,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如果出了問題呢?”恩丁問。“假如土倫海關的官員們極其仔細地檢查這些油桶呢?”
“那我們就完蛋了。”夏農乾脆地說。“除非船長能證明他對此事一無所知,否則船肯定會被扣下。貨主得被逮捕,整個計劃都得毀於一旦。”
“代價太大了。”恩丁評論道。
“那你看該怎麼辦?槍反正是一定得弄上船的,藏在油桶裡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這點風險總是要冒的。”
“你當初可以在西班牙合法地買上一批自動槍嘛!”恩丁說。
“是可以。”夏農承認。“可那樣一來,這批訂貨很可能就會被西班牙政府拒絕。因為槍和子彈正好配上套,看上去就像是專為一連人準備的;換句話說,像是為一次小規模的行動準備的。馬德里當局也許就會據此而不予出售,或者對‘最終使用人證書’進行嚴格檢查。當然,我也可以從西班牙訂購槍,從黑市上買子彈;但那樣我就必須把彈藥偷運上船。與槍相比,彈藥的數量要大得多。無論是槍或者子彈,反正有一樣要偷運上船,冒一些風險。再說,萬一出了問題,是我和我手下的人倒黴而不是你,你反正躲在幕後的。”
“我還是不贊成你們這樣做。”恩丁怒衝衝地說。
“你怎麼啦?”夏農嘲弄道,“神經不正常了嗎?”
“沒有。
“那你就冷靜點,你要損失的不過是幾個錢。”
恩丁差點兒就要告訴夏農,假如發生問題,他以及他的老闆會吃多大的虧。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經驗告訴他,既然眼前這個僱傭兵有可能被捕,那他還是少說為妙。
他們又花了一小時討論經費問題。夏農解釋說,付清約翰·施林克爾的賬,付給艾倫·貝克一半的錢,僱傭兵們第二個月的工資,寄往熱那亞支付“托斯卡那號”船員及其他費用的那sop 英鎊以及他本人的旅費,加在一起,用完了他在布魯日銀行的全部存款。
“還有,”他補充道,“我想拿到我的另一半工資。”
“為什麼你現在就要?”
“因為從下星期一開始,我就面臨被捕的危險。而且,打那以後我就不會再回倫敦了。如果船在土倫裝貨時沒遇上麻煩,那麼它將駛向義大利的布林迪西港。等我先去南斯拉夫安排妥當後再到那兒裝上武器,然後去西班牙巴倫西亞港裝那批彈藥,此後我們便向目的地出發。假如我能提前完成這些事兒,我情願在大海上多漂泊幾天而不願在港口閒待著。從輪船裝上槍支那一刻起,我就希望它在港口的時間越短越好。”
恩丁同意了夏農的看法。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我的同事的。”他說。
“我要求你們把欠我的工資週末前就轉人我在瑞士銀行的戶頭,”夏農繼續道,“把我們預定的經費中還剩下的錢轉到布魯日。”
他倆計算了一下,除去夏農的全部工資,原來存在瑞士銀行的經費還剩下20000英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