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楠想插手四司六局,無非是為了銀子。
庶女出身,嫁妝不豐厚,嫁入國公府,看著體面,但這體面,處處要靠銀子來維持。
那麼,如果給她更好的肥差,她見風頭不對,會不會就不會咬著這塊肥肉不放了?
但自己手上目前也沒有府上其他的生財資源。
崔府的總管家是崔夫人,崔凝芝負責採辦府上眾人的四季衣裳和女眷的胭脂水粉,要想從她嘴上分食,無異於虎口奪食,自尋死路,這點周寧楠也清楚。
而崔夫人是她婆婆,她更不敢輕易惹她不悅。所以,最後她就把手伸到了自己身上。
其實她如果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插手,自己也不是小氣的人,樂得分一杯羹。
但看到她這樣利用食物來耍手段達到目的,這是自己不能容忍的。
周寧楠已經是崔廷的繼室,李妍死得悽慘,外界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對崔夫人和自己都頗為不利。
周寧楠若沒有重大過錯,不能和離或者休妻。
那麼,就只剩下這一條路:讓周寧楠有財源,然後維持表面上的和睦。
但周寧楠做出這樣的事,必須要讓信任自己的崔夫人知道,讓她對周寧楠有所提防。
孫希安慰了翠珠幾句,便疾步回到迦葉軒,拿上餐單和賬簿,緊趕著去寧禧堂找崔夫人。
誰知剛走到門口,卻碰到崔夫人來找她了,崔夫人面色有些憂慮,好似遇到什麼難題。
孫希有些意外,朝婆婆行了福氣禮,道:“母親,我剛想去找您呢,您倒來了。”
崔夫人皺眉道:“笑笑,有件事我心裡不安,所以來找你了。”
“母親,這裡風大,我們進去說吧。”
孫希扶著崔夫人進了裡屋,又命抱夏上了茶湯和點心。
兩人坐下後,崔夫人一臉愁容道:“可卿過敏,我總覺得隱隱不安,但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母親可是懷疑有人從中作祟,而不是簡單的意外?”孫希問。
崔夫人點點頭:“我是怕了,上次李妍的事情,我至今心有餘悸,你說如果我們府上的飲食,都能隨意讓人讓人動了手腳,這,這以後的日子,可讓人怎麼過啊?”
“母親不要擔心,這件事我雖沒有證據,但心裡多半已經明瞭。”
說完,她拿出賬簿和餐單,又把在嘉祺軒發生的事情,全都與崔夫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