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書縵,我是柳影蘭。”說罷,便出了門,上了茉莉的車。
和以淳相愛的是柳影蘭,但是,以淳愛的、尋的又是哪一朵蘭?影蘭心中不禁悵然。
到了會場已是七點一刻了,豪闊的排場及故作風雅的社交笑容暈眩了影蘭原已疲累的思緒。
“茉莉呀!怎麼這麼晚才來?”只見老總急忙地跑了過來,說:“人家來聯茂和唯信已經搶得驚天動地了,柳影蘭呢?躲哪兒去了,再怎麼不稱頭也得出來見人哪——”
“我沒躲,我在這兒啊!”站在一旁的影蘭有些氣惱地說著。
“你?!你是柳影蘭?!”老總百般不信地盯著她看。
影蘭不語,頜了個首,便徑自往會場內走去。
“總經理,你太小看人家了!”林茉莉說罷,也隨後進入了。
只剩那禿頭男子,像個傻子般地愣在原地。
偌大的會場、喧鬧的人聲,但影蘭一進場便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側目,畢竟這個年代,已少有年輕女子穿著旗袍參加派對了,尤其今晚的影蘭,更展現了中國女人古典溫婉的特質,是別出心裁,是風華絕代。
“孫先生,抱歉!我來晚了。”影蘭徑自走到孫念海的跟前。
“是啊,柳小姐,還好你來晚了,否則我們連線近孫先生的機會都沒了——”只見曲冠晴萬種風情地挽著孫念海的手,說:“孫先生這首曲子很美,我們再跳一曲吧!”
孫念海不語,只是看了影蘭一眼,隨即同曲冠晴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糟糕,讓唯信捷足先登了,竟然把曲冠晴找來,真是的——”林茉莉盯著步入舞池的他們。
“不愧是新一代的偶像歌手,好頗有巨星架式。”影蘭笑著說。
“喂,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話,怕是這位‘巨星’把我們公司到手的鴨子給叼走了。”林茉莉搖著頭說著。
“不會的——”影蘭仍是微笑。
“不會?!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當然賭那份合約羅!難不成賭他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呀?!”林茉莉說千方百計還是改不了“毒”性。
影蘭這一聽,笑得更燦爛了,用那自信滿滿的神情對茉莉說著:“不論賭哪一項,你都輸定了。”
毫無緣由,毫無心機,影蘭知覺地就如此確定了,不禁茉莉懷疑,連她自己都感到荒唐莫名。
她實在沒有任何條件來左右孫念海的決定,雖然她和他因公而相處了不少時日,但是,實質上,他還是屬於陌生人的範疇,而她的心思,卻愈越了這條界線。
但,她就是信任他,沒有原因。
“柳小姐,聽說你歌喉不錯,能否上臺為今晚的歡迎會表演一曲?”徐董是今晚的東道主,曾和影蘭在生意上有過幾次接觸,對她平實誠懇的作風十分賞識。
“這不好吧!我臨時也沒準備——”
“好哇!好哇——柳小姐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呀!孫先生鐵定會對你另眼看待。”總經理本來正在發愁,這個提議又給了他希望。
“影蘭,就被客氣了,這事你早已駕輕就熟——”林茉莉太瞭解影蘭的才氣了。
在半推半就下,影蘭只好被架上臺,但因沒有準備琴譜,所以她便選擇了音樂帶代替親自彈琴。
站上了臺,她就看到了孫念海含笑的眼睛,雖然相隔遙遠,雖然相對無語,但影蘭卻可清楚地看見他的心意。
而他呢?答案似乎也盡在眼底。
不知怎麼地,影蘭竟挑了曲她從未嘗試過的歌曲,只因為此時此刻吻合了她的心境。
這是一首多年前的老歌曲——玫瑰人生,它的高難度不只是它的高八度音,而是那濃郁的感情,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