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統您猜得不錯,正是天地會這幫叛逆。”德舒點頭道:“前天,朝廷發來邸報,天地會匪首萬提喜於四川達州一帶率眾起事叛亂,數日之間聚三千餘眾,連克開縣、萬縣、雲陽、大寧、奉節諸地,如今賊眾已達萬人之多;還有在湖北的黃教、朱一德、石意等人也在宜都、枝江鬧事,聚眾數千餘,連連攻破數州縣,並多次打敗官軍,幸而湖北巡撫調令及時,數路大軍合圍才將他們擊敗,可是,最後還是讓他們跑了。如今,他們已經逃竄到四川,據說馬上就要跟萬提喜合流了。”
“哼,我還當他們有什麼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藍理在船上也聽於中講了一些,知道天地會在近期要有大的動作,還有火器為助,不過,卻沒想到這夥人還是這麼不經打。
“呵呵,藍軍門你是驍將,自然不會將那些烏合之眾放在心上。不過,據說那些人有不少厲害的火器,雖然朝廷勝了一仗,卻也損失不小!現在奉命剿賊的諸路大軍也是進展緩慢,好像還在成都、綿陽一帶觀望,看來也是怕把那些叛逆逼急了呀!……”德舒又說道。
“還呆在成都?……丟人!”藍理突然頓足叫道,“老子得去叫人寫奏摺請戰去,媽的,仗打得這麼磨磨蹭蹭,還不如叫老子去呢。”說完,這老頭轉身就要走。德舒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叫道:“藍軍門,這奏摺您派個人去寫不就成了?大家都還等著給您開慶功宴呢?”
“什麼慶功宴?不去了!”藍理一擺手,也不管德舒在後面叫,衝開後面的官員將領就走,“在臺灣才打了幾天,手癮還沒過夠呢。不趕緊寫奏摺請戰,就佔不到什麼了!”
“這……”看到藍理就這麼什麼都不管地走了,德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險些就要咬牙切齒。
“藍軍門好戰。當年平定臺海,他與鄭氏將領曾黎與船上搏命,被劃破肚腹,腸子都流出來了仍然奮戰不休,人稱‘破腹將軍’。如今,天下承平日久,他們這些老將難得有顯顯威風的機會,劉卻之叛亂剛把他的癮頭提起來,德大人你又非要在他面前提什麼四川還有仗可打,這不是逼得他發急嗎?”於中看德舒有些下不來臺,在旁邊幫腔道。
“呃,……是,是啊!哈哈,看來我還真是自找麻煩!”聽到於中為自己解圍,德舒急忙順梯子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接著又拉著於中說道:“藍軍門急著去打仗,于都統您可不能再走了。好多人可正等著呢!咱們這慶功宴,總得有個功臣在才行,您說是不是?”
“哈哈,既然德大人盛情相邀,於某就卻之不恭了!”於中大笑,挽著德舒的胳膊一起邁開了步子。
……
“哼!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於中和德舒一起離開,卻沒想到宣告要去寫奏摺請戰的的藍理只是繞了一個圈子,就到了港口的某個高處,一邊看著他們,一邊灌著悶酒。
“呵呵,生氣了吧?剛才那德舒跟於中那麼熱絡,那就是為了氣你!誰叫你以前不把人家放在眼裡來著?人家現在也不願答理你。”陳蟒也正端著一壺酒坐在旁邊,臉的的樣子也有些落寞,不過,他現在卻是譏笑藍理。
“我憑什麼對他客氣?他是什麼好東西了?臺灣為什麼亂?還不是因為他和李斯義跟臺灣知府狼狽為奸,搜刮無度?姥姥的,現在害得吳英和魏明這兩個笨蛋也填了進去……”藍理氣道。
“你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熊樣兒?你這明明是嫉妒!嫉妒人家輕輕鬆鬆一仗,就升到了一品,可你藍大將軍打完了仗,就要解甲歸田了!”陳蟒繼續譏笑著藍理。
“還不是仗著他們是滿人。要不然,憑什麼就能升得這麼快?”藍理搶過酒壺,對嘴幹了一口。
“憑什麼?憑的就是運氣,憑的就是本事!”陳蟒把酒壺搶過來,自己斟了一盅,又說道:“誰叫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