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搖了搖頭,“賓實啊,你還年輕。而且,雖然你到雲南已經小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看你還沒有從安徽布政使的位子上回過味兒來呀!”
“大人所言,下官聽不太懂!”楊名時朝於中拱了拱手,“吾等為地方官者,奉皇命司牧一方,自當處處以百姓為重。只須處處為百姓著想,又何來從哪一個位子上回過味兒來之說?雖然雲南與安徽兩地民風不同,但下官也沒有覺得需要做什麼改變。”
“呵呵,我聽著你這話。怎麼像是在說‘以不變應萬變,?”於中看著楊名時,再次搖了搖頭,“賓實啊,做官,就應當為百姓著想,這只是你為官的態度。但是,怎麼為百姓著想?這就需要方法,也就是常說的‘術,。我大清疆域廣闊,轄下恐怕已經不止百族。既然能夠稱為一族,那就說明,這裡的人有著不同的風俗與傳統。所以,做官,既然有為百姓著想的心,有這種好的態度,也要了解該怎麼樣才能在不觸動各個民族的傳統和風俗的情況下,為百姓著想。這一點,你……還做不到!”
“大人越說,下官越糊塗了。不知道您說地這些,與派遣通判前往一個民心尚未安定,且對官府有著抗拒之心地地方有何關聯之處?”
楊名時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發脾氣。不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威風赫赫的大將軍,怎麼這麼愛說教?自己每一次來,幾乎都要受一次教訓,這叫什麼事兒?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布政使呀!
“當然有關聯的地方!”於中有些失望地看了楊名時一眼,“賓實,我問你,你覺得如果我不派通判前去元江,那裡會是一番什麼情況?”
“會先亂上一陣。不過,雲南各族百姓向來樸實,只要不再發生什麼事,待過一段時間之後,那裡地情勢就會自然平息下來。而且,依下官看,那個者保雖然曾經犯過錯,卻還算得上一個老實人,只要他不胡作非為,我們也不用擔心什麼。”楊名時答道。
“那接下去呢?”於中又問道。
“自然是大人以流官代替了元江的土司。大人也可以在當地情勢平穩之後,在昆明遙控元江,那者保既受大人深恩,為人又樸實,自然也會照大人意願行事。以大人之能,不出一兩年,元江必然會變得愈加富庶,進而便會為當地各族所羨慕,到那時。各族百姓自然也會衷心擁戴官府!大人再推行改土歸流,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楊名時拱手說道。
“說的真是好……賓實啊,你的這些東西都是誰教的?”於中半張著嘴巴,好一會兒才朝楊名時問道。
“大人,您是什麼意思?”總督大人的眼光怎麼有些不對勁兒?楊名時被於中看的有些不自在,因為,於中的眼神,十分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沒什麼意思。其實我就是說……賓實。你,真是一個好人!”
於中朝楊名時伸了伸大拇指,然後,又搖了搖頭。
“大人若是有話,便請明言!”跟這人說話怎麼總是這麼彆扭?楊名時最近一直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去找個師傅學點兒武藝,然後看著於中不順眼的時候揍上一頓,免得老是被這麼牽著鼻子轉悠。不過,楊名時也知道,他地這種想法只能流於空想。別說於中這個從軍已經超過二十年地大將軍身手如何。是不是他這麼一個文人練上兩下子就能對付得了的。就算能打得過,打完了之後呢?他楊名時的滿門恐怕都不會好過!
“賓實啊,你把天下人都想得太好啦!也把這雲南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於中伸出手指對著楊名時指點了兩下。”這麼些年,咱們不算再靠前的,就從前明開始吧,這中間又經歷了那什麼李定國、吳三桂之輩,還有哈元生之流……你說,雲南各族百姓,跟漢人、跟官府之間已經積攢下了多少的仇?人家有那麼容易就信任官府了嗎?還是你以為,那各族的百姓已經淳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