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什哈闖了進來。
“將多羅郡主莫睛暫行收押,等候皇上裁決!”年輕官員朝堂下扔出一支令箭,說道。
“喳!”
“喂……”莫睛對著那年輕官員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然後,看看身邊這些身強馬壯的傢伙,她只好順從的跟著走出了大堂……看這苗頭,好像還沒壞到底,還是先想想辦法,到時候再說吧。
而看到莫睛被帶出去之後,那年輕官員便整了整官服,走進了後堂,在那裡,正坐著三個人!
他過來之後,便朝著坐在正中一個身穿藍綢五爪龍袍的人跪了下去,“臣張廷玉奉旨問話已畢,特向聖上繳旨。”
“起來吧。”康熙微微示意了一下,讓張廷玉起身坐到一邊,又朝著左側一個褐發藍眼,卻身穿三品官服的傢伙問道:“南愛卿,你看這個莫睛到底是不是從西方回來的?”
“聖上,”現任欽天監正,兼有傳教士身份的南懷仁一躬身,操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答道:“在東方,能知道亞平寧半島,荷蘭的人並沒有多少,但也不是沒有。聖上開海禁,南方經常與西方人做生意的人中,應該有一些是知道這些的,所以,這並不稀奇!……但是,臣卻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這個莫睛她確實是從西方回來的。”
“哦,何以為證?”
“拜金!陛下,拜金主義,這個詞實在是太形象了,”南懷仁鄭重地說道:“這兩個字簡單明瞭的概括了歐洲這些年的社會特點,除了我們這些為傳播信仰而走遍世界的傳教士,其他幾乎所有的歐洲人,他們是為了金錢才遠赴重洋的,就連西方的皇室,也是如此,拜金,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太準確了。不真正領教過歐洲人對金錢的渴望,是絕對無法說出這麼一個詞的。”
“南大人,光這就夠了?”康熙右側,高士奇朝南懷仁問道。
“不,不光這一點!高大人,那個莫睛的理念,行商的理念,我也是多年沒有遇到過的。自從我跟隨湯若望神甫來到大清,幾十年來,我沒有發現有任何一個人有過這種想法,很多技術,在大清都被稱為是‘奇技淫巧’,無論是任何人都對此敬而遠之,可是,這個莫睛卻想到了直接從歐洲進口技術和工人,這也絕不是在大清受過教育的人能想的到的,同樣,也絕不是在大清受過教育的人敢做的……而且,她所說的貿易順差,顯然是一種專用名詞,這種詞,東方是不會有的,只能出自西方。……不是東方人不夠聰明,想不出這種詞,而是……東方人不會把心思用在這個方面。”南懷仁說道。
“廷玉啊,你是主審官,你怎麼看這個莫睛?”頓了一下,康熙又問向了張廷玉。
“皇上,”張廷玉的屁股只是沾著一點兒椅子沿,此時聽到康熙問話,便微微躬了一下身,拱手答道:“臣以為,比之費迪南,莫睛聰明而外露,性格也較直白,雖膽大卻不夠心細,不如之處多矣。”
“而且此女性子也較為急躁,沉不住氣。”高士奇又笑著對康熙說道:“現在臣都有一些後悔,後悔急勿勿的就把她來北京的事情告訴皇上,……這顯得臣實在是不夠沉穩啊。”
“朕聽著你們好像是為這個女人說好話啊。”康熙笑了笑,又道:“罷了,既然朕的兩個上書房大臣都這以說了,朕總不能駁你們的面子,而且也不能讓你高士奇背一個無信的名頭,廷玉啊,待會兒讓人把這個莫睛送到寶日龍梅那裡吧,也免得日後阿秀知道朕難為她的姐妹,給朕臉色看!……”
“臣遵旨。”張廷玉躬身答道。
“皇上仁慈!願主保佑您!”南懷仁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也說道。
“朕這可不是仁慈,再過些日子那俄羅斯使臣就要來了,可理藩院僅有的三個會俄國文字的通譯,一個告老,一個丁憂,一個辭官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