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夠了;她可以這樣老去,終至死亡。
皇太后揮手示意宮女與江喜退到門外,在沒第三者的情況下才問:
“你可得告訴哀家了,皇上哪兒不值得你去愛,讓你寧願守在這兒過一生?”
柳寄悠搖頭,坦然的眼中有無力的笑意:
“不是的。我愛他,純粹地以一個女人身去愛一個男人,不知道怎麼用一個妃妾的心去愛一個皇上,所以眼前這種日子對我而言是最好的了。如果硬要我去看清自己的才人身分,認清他是皇上,那我會不斷地以惹怒他來讓自己不痛,因為,我好痛好痛,看他意氣風發、看他妃妾千萬難計……何苦呢?這種日子,他少了我不會如何,然而我愛他呀,少了他必定瘋狂致死,雖然不看、不聽,但我會思念我愛的男人,我很快樂。太后,不能要求我更多了,只能求皇上別太過貪心。能付出的,我不曾保留過一分一毫,終生不出閣樓、不出宮、不見其他男人、不自由、不給他人看見,再多些,我也只剩一條命而已。”她微笑,看著窗外,低喃:“我只懂得一點,不管境遇如何,我都能找到令自己平和快樂的方式,即使環境如此貧乏。”
她並不在乎外人怎麼看她,而她唯一在乎的那名男子只能放在心中思念,再苦,也要讓自己快樂,只要他別再來翻攪她的心,讓各自過好一些的生活吧!
“呀,又下雪了——”
柳寄悠笑著將手伸出窗外,無視皇太后是否走了沒有。
許久許久,身後傳來聲音:
“也許,你是不適合待在宮中的。”
她怔了怔,當真沒料到皇太后一直在看她。
“你想出宮嗎?”
柳寄悠閃動晶眸看著皇太后。
“想嗎?”皇太后微笑地問。
“是的,我想出宮。”她直言。
“那麼,為皇上生下一個兒子,以換取你的自由。”
向來一覺到天明的人,竟會在半夜裡轉醒。有人在看她,並且怒火勃發。
柳寄悠眼皮眨了眨,還來不及清醒,就被一雙手掌箝制住雙肩,面孔上方傳來低吼聲:
“你休想出宮!如果皇太后允許你生了兒子就可出宮,那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受孕!去他的真命天子!你休想離開我!”
“皇……皇上……”
他吻住她唇,雙手轉向她襟口,灼燙地燃燒她肌膚。
她在喘息的當口,以雙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
“皇上……您正在做著可以令我受孕的事呀!”
可見他與皇太后之間必然有一場不愉快的對話,而他氣壞了,才會“我”與“朕”不分,忘了用那尊貴的自稱辭。
然而那個不要她受孕的男人像是禁慾已久,終究停止不下進攻之勢,硬是與她燃燒了一回,才稍息了他的怒火與慾火。
他沒有離開她身上,頭埋在她頸間,只下半身側開不讓她承受太多他的重量,低喃著:
“寄悠,別叫朕放開你。朕已不許你再說那樣的話了,為何你永遠要抗旨,一說再說?”
她臉側向外邊,看著有星光的視窗,雙手摟著他肩背,不想開口。一如她停止不了對自由的渴望,所以她不承諾。
“說話。”他在她身邊命令。
“皇上,其實是有方法兼顧到您的開懷與我的快樂,只是皇上不曾想過而已。”
“你還愛朕嗎?”他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對他。
“我愛您。”她虔誠地低語,眼波柔似春水。
“然而,愛一個人,不就是日夜隨侍一邊,隨時能相見最好嗎?你的愛反而令你更想躲開朕,這是什麼道理?”他低哼。
柳寄悠抬起一手撫上他濃黑的劍眉。這樣剛毅的眉形,代表著怎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