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事情究竟有多重要,所以才耽擱了……”不等張越答話,她就急急忙忙地說,“只顧著說話竟是忘了奉茶,我這就去吩咐小青。煩請大人在屋子裡暫且坐坐,我再去前頭看看有什麼點心可供待客。”
眼見楊琳一陣風地急匆匆出門,外間又傳來了一陣囑咐聲,張越不禁然一笑,情知這位楊家千金是擔心丈夫和父親之間有什麼衝突,這才找藉口離開。
略坐了一會,他就看到外頭的簾子再次高高挑起,卻是剛剛侍立在門前的那個丫頭捧著茶盤進來。
“公子請用茶。”
剛才聽說姑爺領了客人進來,小青就被自家小姐攆到了外頭等候,吹了好一陣子冷風方才接著了人。乍一相見,她只是覺得張越年輕得很,別的倒也沒什麼,待到在外頭聽到裡頭地聲音陡然之間大了,隨即姑爺摔門出來急匆匆走了,不多時小姐也找藉口追了上去,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這會兒奉茶之後,她少不得細細打量起了張越。
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看上去倒是隨和得很的一個人,怎麼會一來就惹出了姑爺那麼大火氣?剛剛倒是聽見姑爺叫什麼小張大人,他瞧上去那麼年輕,料想也不是什麼大官……等等,小張大人這個稱呼怎麼那麼熟悉?
一瞬間,她那還算紅潤地臉色變得死白一片,人更是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最後貼上牆的時候,她方才使勁吞了一口唾沫,但那顆心卻跳砰砰飛快。
難道這就是上回在青州彈指一揮間掉下四百多顆腦袋地那位小張大人?雖說她當初沒能去刑場觀刑,但方家有不少族人和下人都去看了熱鬧,結果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地去,戰戰兢兢地回,一個膽大的僕婦事後對她形容那種血流成河地光景時,她這個沒有親眼看見的都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噤,那個晚上還做了惡夢。
張越低頭呷了一口茶,一抬起頭就看到面前沒了人影,四下裡一找方才現那個身穿藕色對襟小祅的丫頭已經是躲到了牆角,不禁眉頭一挑,信口問道:“你認識我?”
“奴婢認識……您是小張大人……啊啊,奴婢不認識您!”
小青一瞬間想到了張越屠夫的名聲,更感到這間屋子裡全都是寒氣,連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飛出這個鬼地方。見張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她忍不住想到了當初聽過的無數種說法,這會兒竟是連頭皮都麻了。
“既然你認識我,那麼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張越微微一笑,隨手擱下了茶盞,彷彿沒意識到自己這笑容在別人眼中有多麼恐怖,“你的小姐和姑爺這次到楊家來,楊家上上下下的人對他們如何?”
“老爺子和兩位少爺當然對小姐和姑爺很好……”小青本能地迸出一句話,見張越那目光始終不離自己身上左右,她頓時惶惑至極。想到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她乾脆咬咬牙說,“老爺和大少爺很高興,但二少爺不高興……其實小姐又不能分家產,也知道二少爺究竟在擔心什麼,結果就連家裡好些下人都在背後嘀嘀咕咕的。”
張越隨口又問了幾句,見小青雖說有些抗拒,但還是一一答了,索性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起了話。見她始終是小心翼翼離著自己老遠,他不禁莞爾,心想自己這惡名倒還有些幫助。他倒無所謂,但這就苦了小青,一面要思量自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害了小姐和姑爺,一面還要面對那兩道“陰森森”的目光。無知無覺間,她也不知道被套出了多少話。就在她快要虛脫的時候,那門簾再一次被人高高挑了起來,進來的人恰是方青。
“小張大人,岳父已經醒了。聽說您來了,他原本想親自到這兒來拜見,但生怕走漏風聲暴露了您的身份,再加上行動不便,所以只能請您到蘭苑一晤。”
張越這才站起身來,臨出門前卻對小青再次微微笑了笑:“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