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未見,江成文又和開始有些不同了,屬於男人的硬朗線條越發明顯起來,只是他無論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書生,自然不比林安夜一類的厲害。
江成文見了楚秋月,也很開心,寒暄完之後,還偷偷對她招了招手,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一樣。
楚秋月笑了笑,跟著他去了後院,就見江成文拿出一副卷好了的畫,他笑了笑,依舊有些靦腆的道:“表妹,上次我跟你說過,我稍微會畫些畫,你想看洛城所有的梅花,我自然做不到,但是,我盡力畫了。”
說罷,把那畫一點點的展開,楚秋月就見是果然是一副雪梅圖。
那畫挺長,上面梅花點點,在白紙的襯托下顯得分外美麗,角落處有些建築的剪影,還有幾道行人模糊的影子,這整幅畫的角度偏高,好像是從二樓往下看,所畫而出的,難能可貴的是,這畫雖然以意境為主,可作畫人當時所看見的東西,卻居然都真的畫了下來,既不減少美感,又飄然如當時景物顯現與眼前。
楚秋月睜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也沒料到當初聽聽就算了的那句話,江成文卻一直放在了心上,而且還畫的這麼好。
現在已經是入了夏的,天氣也逐漸熱起來,可看著這畫,好像當時在寒雪中賞梅的感覺都一一浮現了。
楚秋月忍不住讚歎道:“畫的真好!”
聽楚秋月這麼說,江成文靦腆一笑:“你若喜歡就好。”
又道:“這個畫中,其實梅花瓣有九九八十一朵,是我根據前人所言九九消寒圖所想到的。原本該是畫一枝素梅,枝上畫梅花九朵,每朵梅花九個花瓣,共八十一瓣,這樣才算正統,不過如果那樣,就不算洛城梅了,不過這其中還是有八十一瓣梅花的,今天冬至時,你可以用筆染色,每過一天就用顏色染上一瓣,染完九個九,九盡春深,春天就來了。”
楚秋月稱奇道:“這倒是有意思!”
冬日綿綿無趣,若有消寒圖,倒真是一樁美事。
江成文笑了笑道:“嗯,我第一次曉得的時候,也的確覺得挺有意思的。”
楚秋月點點頭,江成文把畫又再次收好,然後遞給楚秋月:“喏。”
楚秋月接過那畫,卻在江成文手背上看見有些凍瘡,不禁暗暗疑惑……雖然江帆他們不至於大富大貴,但基本的生活還是不錯的,香囊也自是買的起的,怎麼好端端的,江成文居然凍的這麼厲害?
見楚秋月看著自己的手,江成文有些不好意思,楚秋月轉了轉眼珠子道:“表哥,該不會你是為了畫這畫才把手凍成這樣的吧?”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那畫是臨窗觀景,然後畫的,既然如此,窗戶必然要開啟,那寒風就會灌入,而畫畫之人必須要把手露在外面畫畫。且這幅畫如此精美,恐怕江成文也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這樣一來,手上不生凍瘡才怪呢!
江成文搖了搖頭,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謊,只說:“呃,不是的。”
這麼無力的撒謊,楚秋月都不忍心揭穿了,嘆了口氣,楚秋月道:“其實我以後也不是不能自己去洛城的,你何苦呢。”
江成文笑了笑說:“答應別人的,總要實現。”
楚秋月一笑,問道:“你是醫師,自己給自己上過傷藥沒有?”
“上過了,”江成文點頭,“不過等它好還是要時間的。”
楚秋月點點頭,手中拿著江成文給自己的畫卷,看著江成文依舊有些青澀的臉龐,心中感覺怪怪的。
江成文的確挺好的,挺好的……
可以說,江成文是讓楚秋月看的最為順眼的男孩子了。
尤其是對比京城其他人之後。
周子佳自不必說,種馬渣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