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鬆,裴姝怡剛剛的那一句話也就破碎了,過了十幾秒鐘,他的呼吸才正常,兩手卻慢慢地握成拳,“你說什麼?”
“那天晚上你在酒店裡那樣對我,我很恨你,我特別想報復你,讓你後悔。”裴姝怡並沒有聽見裴廷清的問話,她自顧自地說下去,心裡很痛苦,裴姝怡的語聲漸漸哽咽,“所以剛回去項宇曜的住所,我就特別急切地把自己的身體給他,我想這樣的話,你肯定會因為失去我而悔恨。”
“但項宇曜脫掉我的衣服後,我就不願意做下去,我那時在想何必拿你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若是你確實一點也不在乎了,我把身體給誰,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麼我這樣的報復還有什麼意義?或許到頭來不僅我自己後悔,我還會傷害了項宇曜。”
項宇曜在這場單戀裡一直很尊重她,那晚並沒有勉強她,她在項宇曜的懷裡哭了一整夜,滿腦子想的仍舊是裴廷清,而如今的事實證明裴廷清那時只是在演戲,他依然那麼深深地愛著她。
所以她也特別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的偏激而放棄這段感情,若不然她真的把自己給項宇曜了,那麼再怎麼樣她也不會留在裴廷清身邊,因為她是從一而終的女人,絕不會讓自己夾雜著兩個男人之間。
裴廷清聽完後並沒有什麼動作,他仍舊背對著裴姝怡,任由裴姝怡抱著他,裴廷清自嘲地問裴姝怡,“第一次是因為蔚承樹,然後是項宇曜,那麼接下來還會有哪個男人差點跟你上床?你到底要用幾次這樣的理由,讓我放棄你?”,他說著轉過身,抬起手掌握住裴姝怡的臉。
裴廷清的聲線沙啞滿含著痛楚,“若是我嫌棄你髒而不碰你,你覺得我的愛太膚淺,不應該計較**,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正因為太愛你了,我才不能容忍你把自己的身體給除我之外的男人。不…………”,裴廷清又搖搖頭,他的眼睛一點點紅起來,“你知道我很介意,這點最傷我,所以你才故意讓我誤會的不是嗎?”
裴姝怡無言以對,正如裴廷清所說,她瞭解裴廷清最大的弱點,所以才故意藉此傷害他,讓他放她走,但她有錯是因為裴廷清先殺項宇曜在先,她不能原諒他,才想要逃離。
她和裴廷清都有錯,以往都是裴廷清退讓,這次她想先低頭,因為她已經無法剋制對他的愛了。
裴姝怡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再次抱住裴廷清勁瘦的腰身,她把臉貼在裴廷清的胸膛,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不會再有第三個男人了,我也不會因為項宇曜的死,而怨恨你、把你推開了。在墓地裡我跟項宇曜說得很清楚,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去看他,我寧願對不起他、寧願受著良心的譴責,我也要跟大哥你在一起。”
“反正從邁出第一步開始,我就活在地獄中了,光明和善惡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活在這世上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裴姝怡抬起頭望著裴廷清,她烏黑的眼睛裡含著淚珠子,欲落不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所以也請你告訴我,你裴廷清這個男人值不值得我放棄一切信仰,揹負所有的罪孽。”
“大哥,我想再聽你說一次愛我,以後每天都說你愛我好不好?”這樣的情話或許是最簡單、最蒼白的,以往他也說了太多次,但裴姝怡還是愛聽,聽多少次都不覺得膩味。
裴廷清的眸子漆黑、深邃、那裡頭倒映著裴姝怡滿是淚水的小臉,像是雨中被打落凋零的花朵,裴廷清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一層霧氣,他寬厚的手掌撫在裴姝怡的臉上,很重用了很大的力氣,彷彿要將她揉在他的掌心裡一樣。
“大哥…………”裴姝怡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幾秒鐘後裴廷清果真吻了下來,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裹挾著他獨特的氣息,清幽而又野性,即便六年過去,也未曾改變,原來歲月並沒有毀掉最初的美好,不過是沉澱了埋藏在心裡,如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