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洪水有多可怕,雖然她很想過去看看,但是她沒有辦法說出口。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說,她如果真的上了大堤,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故呢?
同行的醫生們擺了桌子,陳列了醫用工具,替戰地醫院的醫生們分擔工作。其實沒什麼可分擔的,這畢竟不是打仗,不會有什麼皮開肉綻斷胳膊斷的情況出現,最多是有些軍用jeep過來拉走一些純淨水,或是藥品而已。
夏初乾巴巴的坐在帳篷前,雨已經停了,耳邊有知了不厭其煩的鳴叫,空氣潮溼而渾濁,混著泥土的腥味,讓整個人渾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在這裡住個把月,應該會很難受的吧?沒有條件洗澡,淡水少的可憐,缺水會不會很嚴重?會不會吃不好?會不會瘦了很多?他本來就沒幾兩肉,再瘦點兒肯定醜死了。臉也肯定更黑了。這麼潮的天氣,他兜裡的軟中華會不會溼啦啦的滴著水?沒煙抽的日子是不是特別不好過?
夏初的思緒飛啊飛,飛過原野來到堤壩,彷彿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洪水渾濁的翻著波浪,跟燒開的水一樣,翻滾翻滾似是馬上要溢位來一樣。堤壩上有很多軍綠色的簡易帳篷,歪歪扭扭的支撐著。帳篷內外,那些最可愛的人們趁著空閒歪在坡上打盹兒,或者圍在一堆兒說話,身上的迷彩幾乎快要看不出本色,可是他們的笑容卻是那麼燦爛,那麼好看。
夏初尋尋覓覓,在找著什麼,可是……
“醫生!!”
夏初睜開眼睛,揉了揉耳朵。叫的可真是時候。
一個穿著迷彩的小戰士從一輛越野上跳下來直奔醫院,一陣風似得從夏初身邊經過。他嘴裡喊得不是醫生嗎?可是夏初這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卻華麗麗的被他忽視。
“大夫,不是說今天藥就能到嗎?在哪兒呢?”小戰士抹了把汗珠,急匆匆的拉著醫生打聽。
“早給你備好了,”戰地大夫把幾盒藥塞到戰士手中,“本來想給你們送上去的,可是車子被開出去給村民送藥了。”
小戰士看著白盒子,露出白牙笑的特別開心,緊緊的抱在懷裡,“謝謝大夫,我回去了,我們大隊長等著呢。”
“唉,”醫生拉著戰士說:“你還是給你們大隊長好好說說,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下來吧,他的心臟不適合長時間待在前線。
心臟?多年來的薰陶,夏初條件反射一樣,聽見心臟兩個字就格外注意,不由的回頭看著不遠處說話的兩個人。
小戰士嘆氣,“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
“強制把他拉回來啊,不都是當兵的嗎,怎麼這麼磨嘰?”
“拉?我們大隊長是祖宗,除非我們不想活了,想下水去餵魚。”小戰士半開玩笑的說著,可能是有了藥在手,他的情緒也不再那麼緊繃。
夏初歪著頭看了半天,才認出,他就是當初在田勇病房裡遇見的那位戰士,肖肖肖什麼呢?夏初很興奮,很激動。肖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到了特種大隊的駐地,真的離梁牧澤很近很近。
“夏大夫?您怎麼在?”
肖騰一個箭步衝到夏初面前,正高興的夏初被嚇的一個激靈。
“你好。”夏初緊張了,真的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大夫,您不是受傷了嗎?好了?”肖騰興奮的臉色掛著疑惑低頭看夏初的腳。
“已經好了,沒事了。”夏初想活動活動右腳,可是發現被腳上那雙笨重的膠靴遮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出來。
“看見您太好了,我們就在前面的堤壩上,如果不是洪水,一定讓您上去看看,我們營長也在。”
夏初眼睛一亮,“梁牧澤也在?他怎麼樣?”
“挺好,呵呵。”肖騰揉著腦袋傻笑,心想回去把看見夏大夫的事情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