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也穿上,出去吃。”
短靴不是很合腳,不過綁上鞋帶後就不會掉了。
桑覺算了算時間:“衛藍上校說你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才睡十個小時,夠嗎?”
霍延己嗯了聲——其實只睡了八個小時。
兩個小時前霍延己就醒了,開始和七區這邊的監管官交接工作。
桑覺的尾巴垂在身後,褲腰卡在尾骨下面,寬鬆的上衣遮住微微露出的上臀。
他掀起眼皮:“你打算這麼出去?”
“沒有——”桑覺搖頭,他只是想多露出一會兒尾巴,“你能摸摸它嗎?好久沒有人摸過了。”
霍延己淡問:“《畸變者守則》看了幾頁?”
“……我知道的,畸變者不可以與普通人產生過密接觸。”桑覺的尾巴垂在了下來,可他只是個偽裝成畸變者的小惡龍呀。
“過來。”霍延己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桑覺旋即挪過去,轉身背對著霍延己。
他很喜歡被人摸尾巴,但不是誰都可以摸的,從前他只給博士摸。
霍延己戴上黑色的手套,修長五指握住桑覺的尾根——桑覺渾身一抖,猛得抽出尾巴,反手捂住霍延己剛剛碰過的地方,耳根赤紅。
“不是這樣……”博士說過,不可以讓人這樣摸,她平時也只是順著尾巴中部的鱗片安撫兩下。
“那是哪樣?”霍延己看了眼時間,好整以暇地問。
桑覺總覺得霍延己是故意的,很惡劣。
好友值扣100。
他反手彆扭地示範:“尾巴尖和尾根都不可以摸。”
“要求倒是多。”
霍延己握住尾中,順著撫摸下去,原本因緊張敏感而微微翹起的鱗片慢慢服帖,尾巴尖愜意地倒勾起來。桑覺愉悅了。
他很想像貓咪一樣呼嚕呼嚕,又想像魚兒一樣咕咕冒泡——但他只會嗷嗚的龍吟。
怕嚇著霍延己,就不吟了。
出門就得把尾巴收起來,不然其他人發現他突然多一條尾巴,肯定會十分疑惑。
七區城內又恢復了寧靜,雨已經停了,瀰漫著溼漉的氣息。
晚霞絢爛,紅紫色的光暈鍍著暖色的調子,均勻鋪在灰濛濛的建築上。
都是傍晚,和昨天不同的是,居民已經可以隨意走在街上,或躺在家裡的床上安心大睡,或去街邊的小酒館小酌兩杯。
離住宿樓最近的食堂被劃為救援隊伍的專用食堂,這會兒人不多,特別是忙碌了一夜的監管者,都還沒睡醒。
霍延己口味很寡淡,直接把選單讓給桑覺。
桑覺認真道:“你還欠我一頓飯。”
霍延己:“所以?”
三四天沒吃到美食的桑覺確認:“這頓你請客嗎?”
霍延己說:“可以。”
桑覺頓時對所有菜都感興趣了:“這個蘑菇醬好不好吃?”
霍延己:“拌飯不錯。”
“炸黑蟬是蟲子嗎?”
“算是。”
桑覺把自己感興趣的都點了一份,只要好吃,他肯定吃得完。
霍延己在旁邊看著,偶爾回一句桑覺的問題,付錢的時候,賬戶一下子少了幾十幣,這可以抵上節儉人士一週的餐費了。
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很多,過路計程車兵或監管者都會行禮:“長官。”
越過人群,霍延己和桑覺坐到了角落。
桑覺對每樣食物都很好奇,好像從沒見過,都先小心翼翼地嘗一口,覺得好吃再多撈一點。
霍延己將一切收入眼底,問:“你的父母還在嗎?”
桑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