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花婆子猛的抬眼恨恨瞪著劉氏低喝。
劉氏一怔,自悔失言忙挪開目光。
她這話不是擺明了說新姑爺並不喜歡自己的小姑子嗎?剛成親就不待見她了!這叫眾人聽見了,丟臉的是花家!
劉氏這話卻正正擊中了花小花的心,花小花“哇”的大哭,捂著臉猛的跑了開去。
“花兒!花兒!”花婆子急忙要追。
“花伯孃你站住!”連芳洲猛的大喝一聲衝上前展開雙臂攔住了她。
“你要幹什麼?”花婆子銳利的眼神盯在連芳洲身上,冷哼道:“想訛銀子不成?”
連芳洲正色道:“我剛才說的話您都聽清楚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還有下次!今日這事,你們也得給我一個說法!平白把汙水往我身上潑,我不能受這個冤枉!”
花婆子哼了一聲,翻了翻白眼道:“那你想怎的?俗話說得好,這蒼蠅不抱無縫的蛋——”
“這些話您老回去跟您老的新姑爺說去,跟我說不著!”連芳洲譏誚道。
人群中又響起一片嘲笑聲,連芳洲這話頂得巧,便有人嗤笑道:“可不是嗎花嬸子,是你家新姑爺上趕著人家,人家芳洲真要冤死了!”
“就是!人家那話說得清清楚楚,要真稀罕你家這新姑爺,當初幹嘛要退親?要是人家不退,你們還能用強的不成!”
連家二房父母雙亡,如果連芳洲不肯退親,楊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逼迫的,因為那就是“太欺負人、太不厚道了!”,老楊家脊樑骨都會被人給戳斷的。
連芳洲便道:“你老是老長輩,我也不敢讓你老給我道歉,讓這位嫂子給道個歉,這總應當吧?”
劉氏當即大叫道:“憑什麼!憑什麼是我!”
連芳洲沒理會她,仍舊望著花婆子,神情冷然的說道:“我不能白受了這場冤枉氣!劉嫂子要是不道歉,我就帶著弟妹們上你們花家門口喊冤去!橫豎我們沒爹沒孃,你們花家人多勢眾,乾脆把我們姐弟妹們打死了事吧!”
她很明白的告訴花婆子,如果劉氏不道歉,她不在意豁出去了!除非花家人把他們打死,只要還剩下一口氣在,就決不罷休!
連芳洲其實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狠,可是這個世道就是這麼霸道,他們沒爹孃,又沒個親戚幫襯,在外人眼中那就是隨便是誰都可以來踩一腳的物件!
前兩天她請了里正和村老們出面,跟大房那邊徹底的鬧翻了,還害的喬氏被重罰,眾人越發的覺得他們沒了長輩做主,好欺負了!
至少,花家人顯然就是這麼想的。否則也不敢如此上門大鬧。
她正好藉此機會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雖然沒爹沒孃,但絕不是誰想踩就踩、想冤枉就冤枉的!
誰想要高興了冤枉他們玩,不高興了打罵他們出氣,那不可能!
花婆子瞪著眼狠狠的白連芳洲,連芳洲神色冷冰,但毫不退讓。連澤三個也挺直腰桿站在她的身邊緊繃著臉,顯然他們跟她是一條心。
花婆子意識到連芳洲不是在開玩笑,心裡又是氣又是憋屈又是惱。
說到底,她還是看不起他們沒爹沒孃。否則的話,換了任何別的人家,就今日這種情況,人家讓她道個歉就肯揭過這一頁,她都得燒高香暗道僥倖、感激不盡了!
罷了!花婆子儘管不服氣卻不得不認清現實,她把心一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道歉怕是不行了!
在她眼裡,自然她們是穿鞋的,連芳洲姐弟妹是光腳的。
花婆子朝劉氏瞅了一眼,示意劉氏主動道歉。
劉氏主動道歉,也就沒她什麼事。若是她吩咐劉氏道歉,也就等於她也道歉了!這是不一樣的。
可劉氏心裡也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