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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林氏再一次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頭上, 對於虞妙琪,她堪稱慈母,不管她犯多大的錯, 她都能原諒, 甚至一力承擔。

然而對於虞品言,她卻不聞不問,活似從來沒生過這個孩子。虞襄能夠想象當年哥哥蜷縮在大牢陰暗的角落, 承受著殺人的恐懼和高燒的折磨時, 對林氏的溫暖和母愛有多麼渴望。然而她做了什麼?她不來探望也就罷了, 竟直言哥哥不配做她的孩子。

這句話等同於親手在哥哥心頭扎刀!她眼下越是維護虞妙琪, 虞襄就越是看不慣她, 冷笑道,“母親不要包庇她了。這大半年裡就只看見虞妙琪上躥下跳的, 恨不得把滿肚子才華展示給旁人看,卻忘了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不等她說完, 虞妙琪忽然發威,“虞襄你閉嘴!所有人都有資格斥責我,唯獨你沒有!你與虞傢什麼關係?白吃白住了十五年, 虞家對你早已經仁至義盡,你如此著急忙慌,難不成還想染指虞府家業?憑你也配?!”

虞襄被噎住了,胸口哽了一股惡氣發作不得。她早知道身世公開後虞妙琪會拿這些話堵她,讓她十分不痛快。她灌了一杯茶水, 藉著棉被的掩蓋將哥哥的大手拉過來, 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到:我怎麼就不配了?我是未來的侯夫人!你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 她貪了我們的銀子還不准我說, 這是什麼道理!?

虞品言仔細辨認筆畫, 意識到她說了什麼的時候差點沒被心頭狂湧的喜悅之情淹死。他猛然將妹妹拉進懷裡,垂頭親吻她微微泛紅的面頰。

啵的一聲脆響,不但虞襄石化了,老太太和虞思雨驚呆了,就連恐慌焦慮的林氏和虞妙琪也都一時失語。

虞品言親完也不退卻,繼續吻了吻妹妹鬢髮,啞聲道,“抱歉,突然想起當年襄兒為我擋刀的事,感從心起,情難自抑。沒有襄兒就沒有現在的我,誰敢說她不配?”察覺懷裡的貓兒要炸毛,他安撫性的揉了揉她後頸。

老太太立刻被他帶入了對往昔的回憶,頷首道,“言兒說得沒錯。襄兒是我虞家的一份子,日後誰再說一句閒話就給我滾出去!虞妙琪,你也好意思斥責襄兒,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用公中銀子填補自己私產,放眼整個上京也找不出比你更德行敗壞的閨秀!”

老太太怒而拍案,嚇得虞妙琪噤若寒蟬。

虞襄卻大鬆口氣,心道一聲好險,然後將臉埋進哥哥懷抱,洩憤似的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引得他渾身一顫。虞品言下腹火燒火燎,偏偏發作不得,只得苦笑著給貓兒順毛。

林氏心知自己已經沒有後路,跪在老太太腳邊哭道,“母親你莫責罵琪兒,這些事都是我幹得。她一個小孩子家家,沒那個膽子……”

老太太氣笑了,“林氏你別把我當傻子糊弄。你沒這個膽子我信,虞妙琪沒這個膽子我卻是打死也不相信。沒有膽子她會一意孤行去闖驛站給太子送藥?沒有膽子她能砸壞了沈家的金佛又給粘回去害得沈家家破人亡?沒有膽子她能盜走沈氏的救命錢一個人偷跑出來尋親?沒有膽子她能買通方家母子敗壞思雨名節?沒有膽子她能放出流言毀沈大人仕途?她膽子比天還大!”

老太太也是氣急攻心,竟把許多不為人知的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不但罵得虞妙琪抬不起頭,更讓虞襄瞪大了眼。

雖然虞品言只跟她說她本該姓沈,父母均已亡故,唯有一個哥哥。然而聯絡沈元奇之前送的冠笄,又加上老太太的控訴,她瞬間把所有線索串聯成一個故事,一個家破人亡的悲慘故事,而導致這一切的禍首正是虞妙琪。

雖然她與沈家人沒什麼感情,但她身體裡好歹流著沈家的血。退一萬步來說,憑虞妙琪幹得那些事,哪怕是個不相干的外人,也會覺得義憤填膺。

她從兄長懷裡退出,舉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虞妙